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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令嘉本来想说阎禹和纵无心的事,但话到嘴边还是停住了。

    他倒不是信不过洛宵,但这件事要是往深里说,还关系到景非桐,舒令嘉不能替他去随便和别人交心,下回还得跟景非桐商量一番说辞才好。

    他顿了顿,说:“没什么,我是想,难道卢章也有登上掌门之位的想法?”

    洛宵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说对了。”

    舒令嘉微露诧异之色。

    洛宵却没有说下去,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忽然道:“还记得咱们两个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玩。你活泼的很,每天光是追着你跑,都能累掉我半条命。”

    舒令嘉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提到往事,还是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悠远之色。

    “是啊,以前都是你带着我到处转,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只想着自己跑出去玩。但后来你为了护着我摔了一跤,我才开始陪你在房里看书的,师尊都说,要不是大师兄那一摔,可能谁也别想把我抓进书房里面去。”

    因为舒令嘉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摸毛,因此最初那段时间都是何子濯在带他。

    但当时何子濯门下也只有洛宵这么一个弟子,他经常前来请安,性格又温和沉静,逐渐的,舒令嘉也就跟洛宵亲热起来,趁何子濯不在的时候,总是喜欢让这位大师兄带着他跑来跑去。

    洛宵身体不好,平日里对人也经常都是淡淡的,可唯独待舒令嘉十分照料,事事细心周到。

    而自然,在他原本寂寞而乏味的生活中,也多了这样一个小绒球,会在他来的时候惊喜期待,叼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门外拽,也会在他读书的时候静静趴在手边,在他病痛的时候将爪子搭在他的额头上。

    师兄弟两人几乎是相依相伴长大的,听舒令嘉这样说,洛宵不觉微笑起来。

    他叹道:“真想回到那时候啊,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处理。如果可以不长大,该多好。”

    舒令嘉道:“当初离开凌霄山的时候,是师兄相送。即便我不在凌霄了,师兄每回要找我的时候,我也都在。”

    洛宵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

    他看着舒令嘉:“所以在别人面前我韬光养晦,步步谋算,但是对你,我没什么不敢说,也没有什么会隐瞒。令嘉,我觉得无论师尊以后会不会醒过来,咱们现在该做的事,都是拥立一位新掌门。”

    舒令嘉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没说话。

    从感情上来说,他不能接受何子濯有可能会难以醒来的事实,也很难同意他的位置就这么快被人所取代。

    洛宵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舒令嘉在想什么了,便道:“你知道师尊最怕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