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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师尊”二字,叫的不是何子濯,而是他原来在西天所拜的师父,佛圣。

    “阿弥陀佛。”

    随着舒令嘉的话,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佛号,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拍上了他的肩膀。

    舒令嘉本来就处于全身戒备状态,当下立刻反身拔剑,电光石火之间,明晃晃的剑刃已经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随即,他也看清楚了面前那张铭刻在记忆深处的脸,苍老,平淡,肃穆,身披袈裟,手捻佛珠,正是西天佛圣。

    他没有抵挡,只是任由舒令嘉将剑锋架在他的脖颈上,神情冷静地看着他。

    舒令嘉果然撤开剑,后退了两步,片刻之后,他剑锋向下,缓缓躬身,行了一礼。

    “再经一轮回,也长这么大了。”

    佛圣看了他片刻,然后说道:“当初你师兄不惜弑师救你,也果然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心血,保下了你一条命。”

    其实舒令嘉对于佛圣的感情,并没有何子濯那样复杂深刻,因为他同自己这第一位师父算不上太亲近。

    在舒令嘉刚刚去了西天拜师的时候,佛圣表现的还十分温和慈爱,他也曾听人说过很多回,在他来到西天之前,佛圣只有景非桐一个徒弟,对他也是精心栽培,重视有加。

    但大概过了几年,他们便都发现师尊对人越来越冷淡了,包括两位弟子在内,除了例行的指点传功之外,都很少再有其他交流,每日只是在房中坐禅。

    景非桐和舒令嘉都曾关切询问过他是否有什么不快的事情,佛圣的回答也只是正在参悟禅理,无心顾及其他。

    所以说起来,景非桐和佛圣的关系可能还要亲密一点,对于舒令嘉来说,这位师父留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坐在香案之前的一道瘦削背影。

    当时,佛圣意欲杀他夺功,是景非桐看准了机会,将自己的师父一举击杀,舒令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眼前的人人鬼莫测,周围的环境也是似真似幻。

    听到他提起当年旧事,舒令嘉心生警觉,低声道:“您当初功亏一篑,却没能成功杀了我,此刻这样说,是觉得遗憾吗?”

    佛圣将手中那串佛珠一颗颗拨着,珠子之间相撞的“嗒嗒”声无端给此时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