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抹冷笑,面容比冬天的霜雪还要森冷,她讥讽道:怎么,做了还不敢承认?
你宁愿相信她的片面之词?韩熠昊扬声问道。
我也不愿相信。她的笑纹更深,语气却更加寒凉,可你刚才已经间接承认了,我还如何不信?
就算我有过一夜qíng,但对象也不一定是她。韩熠昊极力想挽回。
她却反唇相讥:那也不一定不是她。
从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等回国后,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你一个jiāo代。韩熠昊向她保证道。
从善扬起手,打断他的话,转过头,qíng绪渐渐变得平静,说道:你不用向我jiāo代什么,你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从善。韩熠昊有些心慌地唤道,他伸向她的手却在半空停住,颓然无力地落下,难道真因为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要全盘否定现在的我吗?
你错在不该对不起我在乎的人。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夹着风雪的凛冽,韩熠昊,你是男人,做了就要认!以前你纵qíng畅快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会想到后果?你玩完一个又一个,这种行为和人渣有什么两样!
你说我是在玩你?他也笑了,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对待的女人,到头来,却因为一件陈年旧事而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
无论怎样都好,我都不在乎了。她忽然觉得好累,老天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为什么偏偏要等她动了心、用了qíng,才发现他与嘉仪之间的事。她不是不肯原谅他过去的荒唐,只是那人不能是嘉仪,不能是任何她不舍得伤害的人。
好。他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心也凉了,冷冷道,如你所愿。
车子发动了,两人不再jiāo谈,直到回到军营,她下车,将颈上的项链取下,还给他。
他的眼倏地被项链的光芒刺痛,脱口而出道:从善。
她却将项链放在座椅上,最后扔下一句话:你若伤害嘉仪,我绝不会饶过你。
喉间的话骤然咽下,韩熠昊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拳头紧握,青筋bào起,猛地一拳砸在前方玻璃上。
转过一个拐角,确定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一直qiáng撑着的qíng绪瞬间决堤,从善扶住墙慢慢蹲下,心疼得像要裂开,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原来她早已爱上他了啊,不然怎会在得知他和嘉仪的事时,那样愤怒,那样痛彻心扉。
咚!一扇房门被用力踢开,睡梦中的齐名扬瞬间惊醒,他呵斥出声:谁!
一阵疾风闪过,一股酒气喷面而来,低沉喑哑的男声顿时响起:陪我喝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名扬更惊讶了,借着门外洒进的朦朦月光,看清了径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熠昊!齐名扬起身开灯,望着正提着酒坛喝酒的男人,发出连珠pào似的问题,你这是做什么?军营中有明文规定禁止饮酒,这酒你从哪里弄来的?说话间,他已将门关上。
韩熠昊却一把将好友摁在椅子上,扯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塞到齐名扬的怀里,大声说道:出了问题我扛,今晚你不陪我喝酒,就不算我兄弟!
发生什么事了?韩熠昊这么不正常,齐名扬肯定这家伙遇上事了,想了想,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影响他心qíng的就只有沈从善了,是不是和你的小女警出问题了?
我韩少活这么大,从没对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过,结果呢,她为了任何人都可以拒绝我。你说我是不是在犯贱!大口灌酒,韩熠昊只想用这辛烈的酒来浇灭内心的苦闷。
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看看还有没有解决办法。齐名扬将酒放回桌上,皱眉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她从来不肯相信我。韩熠昊恨恨地捶在桌子上,酒坛一颤,洒出的酒液滴在粗糙的桌面上,很快就被吸gān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齐名扬总算弄懂了争吵的原因,想了想,说道:你指的是你大哥出事的那两年?
恩。韩熠昊闷闷地点点,继续喝酒。
为什么不给她解释?齐名扬说道,那两年韩熠昊的确放làng形骸,可若不是韩家出了那样的事,韩熠昊也不会用酒jīng和女人来麻痹自己。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在意的不是我的荒唐事迹,她认定我对不起路嘉仪,说到底,我在她的心中谁都比不上!韩熠昊边喝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