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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严重吗?从善跟着他来到厨房,看着他还吊着绷带的手臂,轻声出口问道。

    医生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使力,伤口只要不裂开,就没有大问题。韩熠昊见她满脸的忧心之色,愉快地回道。

    没见过谁受伤像你这么开心的。从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开始洗菜,边洗边问道,你晚上没吃饭?

    不想出门,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吊着个手臂出去多丢人。韩熠昊调侃道。

    从善已经能自动过滤他的各种厚脸皮了,因此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始赶人:你先出去,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见她利落地将外面买来的jī汤、鲫鱼汤加热,又忙着淘米切菜,韩熠昊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移不开视线,要是她能每天给他做饭,该有多好。

    我想看着你做饭。韩熠昊深qíng款款地倾吐道。

    从善看见他的眼神,立刻耳根一红,这男人,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目光看她。

    她背对着他,不高兴地说道:你看着我就做不好饭,等会糊了你负责。

    只要是你做的,全糊了我也吃得下。韩熠昊笑着说道。

    你去外面坐着!从善忍不住了,背后那两道视线太灼热,她想装作没感觉都不行,她将他往外面推,叫他不准进来,然后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背靠在门上,从善舒了口气,看见他jīng神奕奕的样子,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还好,他没出事。

    由于时间的关系,从善在外面打包的jī汤和鱼汤,等汤烧开后,她将洗净的米和几种蔬菜放进汤里,调节好了火力大小,才从厨房出来。

    再等一个小时就好了,我买了些水果,你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吧。从善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削好了皮,再递给韩熠昊。

    谢谢。韩熠昊深湛的眸一直没离开她,接苹果的时候,大掌连同她的手一块包住了。

    喂。从善想抽回手,他却不让,只听他沉声说道:从善,你知道吗,当鱼雷爆炸的那一刻,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见他的话,从善倏地一下就心软了,她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小心一点,而且受了伤还不回家,到处乱跑。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还有个亲大哥,这个房子就是他留给我的,每次我心qíng不好或者想独处,都是来这里。韩熠昊轻轻说道。

    你还有个亲大哥?从善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七年前过世了。韩熠昊淡淡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悲。

    对不起。从善立即说道。

    没关系。他不介意地笑笑,忽然拉起从善,将手中的苹果放下,执意让她坐在他旁边。

    你别得寸进尺啊。从善警告道。

    从善,我好想你。说着,韩熠昊不由分说,单臂将从善搂进怀里。

    喂!从善刚一反抗,却不小心打在他手上的手臂上,他顿时发出夸张的一声痛呼,从善立马不敢动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担心,怕把他的伤口又弄裂开了。

    你别动,我只想抱抱你。韩熠昊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发香。

    那只准抱一会啊。从善犹豫了下,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就先不和他计较了。

    南海那边的局势其实比新闻所写的糟糕得多,每天都有摩擦纠纷,我们时时刻刻要提防对方的行动,二十四小时jīng神都处于紧绷状态,有好几次都有pào弹在附近海域爆炸,每次遇到危险,我脑海中第一个人想起的就是你。他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从善,我从来没害怕过什么,可我到了那边,却无数次害怕不能回来见你。

    从善楞住了,他竟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担心能不能回来见她?

    其实我也害怕。缓缓地,她说出了心底的话,每当看新闻提到那边时,无论再忙,她都会站在电视机旁认真听着,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听到他的名字。

    韩熠昊一听,顿时有些激动,他看着从善的眼睛,想确认道:你一直都在担心我?

    恩。她坦承地点头,但立即又解释道,每个朋友我都这么关心。

    但不是每个朋友都能抱你。他又将她搂回怀里,躺在沙发里,心满意足地说道。

    我是看你是个伤员,不然你想都别想。从善澄清道。

    韩熠昊只是笑笑,提起了这栋房子的主人,从善,我还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大哥吧。

    恩。从善点点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韩熠昊稍微停顿了下,讲述起了往事:从我爷爷那代起,韩家的男人大都在军队里度过大半辈子,我的父亲也不例外。他常年呆在部队里,很难回来看我们两兄弟一次,我的外公是东方航空的创始人,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所以我母亲从小是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她的忙碌丝毫不亚于我父亲。从小到大,只有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他比我年长7岁,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所以我们之间的感qíng很深。之后加入少年特种兵,考入军校,不断往上爬升,尽管我们越来越忙,但是感qíng却从来没淡过。直到七年前,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来自普通家庭的护士。

    韩熠昊的眼眸越发黯淡,像无星辰的夜般带着浓郁的墨色,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却听得从善的心越来越紧缩,他接着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快乐的模样,他看那女人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整个宇宙都只剩他们两人。他告诉我,他找到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他要和她白头到老。我也替他高兴,我以为他们会这样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但直到我母亲知道那女人存在的一天起,所有事qíng都变了。韩家和岳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他们是绝不会允许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嫁进来的,于是我的父亲专程从军队回来,想qiáng迫他断了这份感qíng。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在楼下都能听到从书房里传出的激烈争吵声。我看着大哥红着眼冲出了家门,父亲气得把书房的门都给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