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气愤地看了那两母女一眼,拉着从善就走了。
什么人啊,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小柯还在忿忿不平。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她们没有骂错。从善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脸上没有喜怒哀乐,只有毫无血色的惨白。
沈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柯这才注意到从善不正常的神qíng,赶紧询问道。
从善无力地摇摇头,却感到一阵晕眩。
小柯赶紧扶住她,说道: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从善心里想着,却说不出话来,头一偏,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深夜,她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打着点滴,而小柯在另一张空chuáng上睡着了。
眼睛酸涩无比,眨一眨就有晶莹的泪珠滚落,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她完全负荷不了。
她最爱的舅舅离开她了,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来jiāo换,来报答舅舅的恩qíng。
可是她不仅没有报恩,反而间接害死了他,她该怎么原谅自己?
手悄悄抚上小腹,那里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这孩子她不要了,她要不起了,一想到这孩子,她就想到岳青菱,想到含恨而终的舅舅,如果她开始就听舅舅的话,不要这孩子,那舅舅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如果,一切能重来该有多好。
062 善意的欺骗
沈姐,你想吃点什么?一早,小柯醒来,见从善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轻声在她耳畔询问道。
从善很慢很慢地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小柯叹了口气,安慰道:沈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担心。我待会请假陪你。
从善听了这话,缓缓侧头,声音gān涩地对小柯说道:你去上班吧,我没事。
我真的怕你出事啊。小柯担心地说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你这么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从善的心顿时像被尖刀划过,刺辣辣的疼。
她勉qiáng牵起嘴角,说道:你说得对,我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帮我买碗粥上来吧。
小柯一听,立即高兴地站起身来,说道:好,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随便。从善笑笑,看着却无比虚弱。
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等啊。小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从善望着门口,一滴清泪突然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到她的唇角,苦涩异常。
她想了一晚,下定了决心。不管岳青菱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孩子她都不能留了,她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健康的身体,才能替舅舅查出真凶。
在安道宁还没得到报应之前,她绝对不能先倒下。
所以,孩子,妈妈只能对不起你了!
手抚摸上还很平坦的腹部,一串串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真的舍不得啊!
小柯很快就买了粥回来,从善平静地喝完了粥,告诉小柯,她要睡一觉,让小柯回警局去,中午下班再来看她。
小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从善很坚持,她又见从善能吃能睡,应该想通了,所以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待小柯走了,从善慢慢下了chuáng,走向门外。
她径直去了妇科,要求打胎。
医生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询问她原因。
从善却只固执地重复她要做人流,如果这家医院不做,她就去别的医院。
医生想了会,问了些基本的婚姻qíng况,得知从善还没结婚,有些理解她打胎的举动了。
医生让从善想清楚,从善很坚定地点头,回答自己想好了。
她之所以这么坚决,是怕待会自己就反悔了,所以她要速战速决,不能给自己留下后路。
医生叫护士带她去手术室,在门口,从善撞见了小柯的男朋友赵翔。
沈小姐,你不是在住院吗?赵翔见从善走出来,有些惊讶,昨天他和小柯一起将从善送去的病房。
出院了。从善淡淡回了一句,也不多说,就跟着护士离开了。
赵翔更加觉得不对劲,他想了想,走进去问刚才那名妇科医生,才知道从善要打胎。
他吓了一跳,赶紧给小柯打电话,询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小柯一听,顿时炸了,让他立即拦着从善,她马上就赶过来。
赵翔也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小柯叫他阻止他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