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gān脆,不由多看他几眼。
于秦朗不管他眼神,径直往外走,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他跟商隐其实算不上太熟,对方找他,无非是为了姜言澜。
两人进了一间酒吧,地方是商隐选的,还算安静。
于秦朗随意点了喝的,然后看向商隐。
商隐苦笑:我也不绕圈子了,言澜得不到你的消息,心qíng很不好。
于秦朗低头盯着酒杯,没说话。
商隐道:我总觉得是我做错了,所以来见你,想跟你谈谈。
于秦朗手指抚过杯沿,缓缓道:也许你去劝姜言澜,更有用。
商隐静了静,有些惆怅道:你知道,言澜不能再受刺激。
于秦朗神色平常,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姜家所有人都顺着姜言澜,而他xing格也像小孩一样喜怒不定,如果不是不能被刺激,大家又怎么可能对他那样包容?
于秦朗自从知道陆清离后,渐渐就想通了那些细枝末节。
见他不说话,商隐继续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总归是明星,言澜总会看到你,除非他再次失忆,不然总能找到你。
于秦朗垂下眼:我会跟他说清楚。
商隐张嘴看他。
于秦朗道:我跟他已经离婚,他签过字的。
商隐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应该听得懂我意思,我是劝你们重新在一起。
于秦朗轻轻笑了下:对我来说,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谁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姜言澜那些过往,就像定时炸弹。
也许最好的方式,是帮姜言澜找回记忆,让他想起陆清离。
这样对于秦朗也公平。
但于秦朗却并不想刺激姜言澜。
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在潜意识里qiáng迫自己忘掉一段刻骨的往事?
况且商隐说过,陆清离已经去世。
于秦朗不希望看到姜言澜忆起从前后,陷入巨大的悲恸里。
商隐沉默半晌,道:你替言澜做了选择,但他未必理解你的苦心,更何况他现在心里只有你。
于秦朗看他: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商隐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秦朗也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喝尽杯里的酒。
最后离开时,商隐说: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于秦朗没答他,礼貌地目送他离开。
隔天于秦朗回到江市,谁也没通知。
让他诧异的是,助理竟然打电话到家里,语气听上去十分焦急。
助理让于秦朗看早上的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于秦朗和商隐在酒吧的照片。
旁边的文字概括起来,影帝和姜家长子离婚,半年内搭上神秘富商。
于秦朗看完,还算镇定,他唯一觉得奇怪的是,记者怎么会恰巧拍到他在温哥华。
他摩挲着报纸,思索一阵后,给商隐打了个电话。
商先生,消息你是放出的?于秦朗开门见山。
以商家的实力,不可能连一桩新闻都压不下。若是没得到商隐的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见报。
商隐在那边笑:不,我直接给的照片。
于秦朗:
商隐道:我拍给言澜看的,他知道你在温哥华,但不敢去找你,我只好把你的近况告诉他。
于秦朗:
报纸上那些内容,恐怕不只是透露他行踪那么简单。
商隐大约也猜到他想法,微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于秦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隐顿了顿,道:你也别太低估自己在言澜心里的位置。
于秦朗仍旧沉默着,直到挂断,他都没再说一个字。
接下来几天,于秦朗都在家里。
外界只当他还在温哥华,因而这些天他过得还算舒心安静。
十几天后,他赶去剧组。
走之前,于秦朗得知秦茂已经被救出来,虽然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正在医院里治疗。
他自然高兴秦茂没什么大事,让助理去看望了一次,自己却没露面。
这个时候,他不想跟姜家人再有牵扯。
冯导见于秦朗按时报到,顿时放下心来。
之前剧组已经举行过开机仪式,于秦朗却缺席,外界都猜测纷纷。
这次于秦朗的到来,不少媒体闻风而动。
再加上他前不久的绯闻,更让那些记者牟足了劲。
每天都有不少狗仔堵在剧组门口。
见到于秦朗,他们便问他的感qíng生活。
于秦朗不禁苦笑,只要他继续做演员,就一定会被这样围追堵截,也会出现在公众眼里。
真正无处可逃。
李页晖跟他在同一个剧组,见于秦朗不堪打扰,劝慰道:这个圈里,最不缺的是新闻,再过几天,那些记者的注意力肯定就转移了。
于秦朗感激地朝他笑笑。
当初得知李页晖也参演时,于秦朗还感到很惊讶。
一个剧组两个大牌影帝,本就不好安排,更何况于秦朗看过剧本,李页晖那个角色的戏份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