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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以后 木采 2039 字 6个月前

他跟姜言澜结婚又离婚,转眼已经过去两、三年。

    这中间多少分合和误会。

    又碾转了多少事。

    当初他们结婚,搬回老宅,住的便是姜言澜的房间。

    这次姜言澜也没问于秦朗意见,直接带他走到房门口。

    于秦朗犹豫了下,道:我还是住客房吧。

    即使两人决定重新开始,很多事于秦朗也不愿意马上去回忆和面对。

    姜言澜拉住他,哑声道:今天我睡客房。

    于秦朗诧异地看他一眼。

    姜言澜却不再说话,只是牵住他,推开门往里走。

    从两人出学校,姜言澜就一直握着他的手,连刚刚的晚餐都没放开他。

    于秦朗原本见他用左手吃饭,觉得十分尴尬,但姜家人都很镇定,于秦朗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姜言澜拉住于秦朗,坐到一旁的沙发里。

    两人都不说话,竟然有种痴傻相对的错觉。

    最后还是于秦朗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明天我想回苏黎世。

    姜言澜抬头看他。

    于秦朗解释道:我的伤已经好了,应该回去看看。

    虽然也不是不能留在姜家,但现在到底有些不妥。

    刚刚和姜家人相处,虽然他们如同往昔,就当他还是当初跟姜言澜结婚时的样子。

    但他总有些尴尬。

    而且chūn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他当然想陪父母一起过。

    虽然姜母说可以接于父于母过来,于秦朗却不愿意父母舟车劳顿。

    姜言澜听他说完,只顿了一下,便淡淡嗯了一声。

    于秦朗笑了笑,大约姜言澜懂他的心qíng。

    但接着,姜言澜又加了一句:我陪你一起。

    于秦朗讶异了片刻,很快释怀。

    他跟姜言澜才刚刚互相敞开胸怀,所有误会才被解释清楚。

    这一切都仿佛劫后余生。

    但陆清离的事,仍然影响着姜言澜。

    如果他就这么扔下姜言澜回苏黎世,肯定会让姜言澜感到不安。

    虽然姜言澜面上始终是一派平静。

    于秦朗没有犹豫,笑着点头,道:好。

    似乎自从姜言澜跟于秦朗说出真相,两人互通心意后,于秦朗就一直这样纵容着姜言澜。

    只要是姜言澜提的要求,于秦朗都只有一个好字。

    姜言澜也发现了,抿了抿唇角,一言不发地盯住于秦朗。

    于秦朗眼里带着疑惑,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

    姜言澜看他片刻,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于秦朗笑了下,也不追究。

    即使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他也觉得很满足。

    这十多年,他曾经走到姜言澜身边,但那只是海市蜃楼,于是他离开了。

    现在,他回来,终于走进姜言澜的心。

    姜言澜仿佛感受到他心绪,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目光一直落在于秦朗脸上,温和内敛,却又炙热绵长,几乎要将于秦朗吞噬。

    突然想到什么,于秦朗轻声道:我想喝点果汁。

    姜言澜不舍得放开他,但他的要求,姜言澜又怎么会拒绝。

    他静了静,道:现在是晚上,喝牛奶,好不好?

    于秦朗笑着点点头。

    姜言澜站起来,去楼下给他热牛奶。

    默默望着他出去后,于秦朗起身,走到chuáng边。

    姜母告诉他,姜言澜把帕子放在chuáng头柜里。

    他打开抽屉,手帕果然在。

    于秦朗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慢慢伸出手,去抚触那块帕子。

    可是指尖刚刚碰到帕角,他身形不由得一滞。

    若不是姜母带着这块手帕,他也无法彻底确定姜言澜的心意。

    于秦朗此刻看着,只觉得qíng怯,心却不受控制地,跳得厉害。

    最后他唇角抿成一个弧度,轻轻拿起来。

    帕子颜色旧了,但看得出被珍藏得很好,连褶皱都没有。

    于秦朗指腹慢慢抚过帕角上,绣着他名字的地方。

    那线头都快被磨损,大约时常被人摩挲。

    于秦朗心底不觉一颤。

    他低头久久凝视着,忘了姜言澜也许很快会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言澜已经端着牛奶进来。

    看到于秦朗站在chuáng头,手里拿着那块帕子。

    于秦朗的头低垂着,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qíng。

    姜言澜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凝望着对方。

    等于秦朗回过神,那杯热牛奶已经变温。

    他一转头,瞧见姜言澜目光深邃,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于秦朗起初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安静而坦然地回视他。

    姜言澜敛了视线,缓缓朝他走近。

    他停在于秦朗跟前,把杯子递都于秦朗唇边,柔声道:温度刚好,快喝了。

    于秦朗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放下帕子,然后关上抽屉。

    在姜言澜的注视下,他一口一口,将牛奶喝下。

    最后他朝姜言澜眨眨眼,道:好了。

    姜言澜眼神变得更加幽暗。

    他低低嗯了一声,把杯子搁到chuáng头柜上,然后一言不发地盯住于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