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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哪里传来喑哑的口哨声。像被恶魔吻过嗓子的乌鸦飞过。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南宫灵极其不爽,提了绿竹棒站起来:“哪个不长眼的来西湖撒野。”

    半遮面具的慕容小荻落在画舫的桅杆上。

    南宫灵认得慕容小荻,抱拳:“原来是谢兄的朋友。请坐。”

    慕容小荻抱着手臂,指尖拈着吹响口哨的绿叶:“要我坐下来干什么?看出家人破戒?”

    “我们吃的是素菜。”南宫灵辩驳道,后来他才意识到恐怕说的不仅仅是荤戒那么简单。

    谢昀赶紧打圆场:“南宫兄莫怪。我的朋友或许受了伤,不舒服。我该走了。”

    慕容小荻瞪他一眼:“我没受什么伤。”

    “受这种伤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受伤。好面子。”

    谢昀悄悄同南宫灵使个眼神。南宫灵又懂了。男人都好面子,不管是什么爱好的男人。

    无花依旧无话。他的手抚着琴弦。任凭南宫灵几人如何吵闹,他的琴音袅袅依旧。

    南宫灵识趣地不作挽留:“谢兄以后常聚啊。下回我们看无花作画和泡茶。”

    “多谢南宫兄,多谢大师款待。”

    谢昀言毕就匆匆拉着慕容小荻离开。他有预感,要是再不拉慕容小荻跑路,慕容小荻指不定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即便慕容小荻不说什么,万一南宫灵说漏了嘴,把谢昀捏造的慕容小荻和一点红的轶事爆出去,回去恐怕又得挨打了。

    心虚的谢昀拉着慕容小荻跑得贼快。

    慕容小荻看来心情好很多,嘴上不放过人:“我差点以为你给南宫灵策反了。”

    “喂,我可是你亲弟弟,我做什么反你。”

    “那可保不准。世间有好多手足相残之事。不是人人都有个罩着你的好大哥的。”

    慕容小荻一天要自夸三百六十五遍。

    谢昀打个哈欠:“大哥你别光顾着罩我,你查到什么了?”

    “收获很大。杭州城第一香料师孙学圃,原本是个画师。七年前不知为何双目进毁,从此不能执笔,半路转行当的香料师。”

    谢昀还以为他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孙学圃的事迹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孙学圃瞎眼以后突然嗅觉变得格外灵敏,从第一画师变成了第一香料师。城里的人都啧啧称奇,说什么老天爷关上一扇门定会打开另一扇门。

    慕容小荻接着道:“那我要是说他非但眼瞎,而且没有嗅觉呢?”

    “荒唐,没有嗅觉的人怎能当香料师。”

    谢昀看着慕容小荻自信的眼神,马上就意会到孙学圃真的没有嗅觉。慕容小荻定用了什么手段来测试过,他才这么说的。

    要是孙学圃没有嗅觉,当初他断定尸体上有楚留香的郁金香,很显然就是空口诬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