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林的红叶禅师亲自下山。
红叶禅师是林远图的师父,算来已经九十高龄。早在五十年前,红叶禅师就已经是闽南第一高手了。五十年过去,也不知老禅师的是愈发老朽还是再入新境。
老禅师坐在轿中下山,轿辇帘幕垂挂,便同左冷禅见面时也不曾抄起。左冷禅只听得轿里禅师问话。禅师的声音不大,格外又尖细,每字每句都似有万虫钻心。
听得几句,人们发觉是禅师字句里都带着深厚的内力,聆听者不知不觉中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就连左冷禅身边的嵩山太保,也感到耳婚目眩,险些要呕出血来。
左冷禅暗道:“好个厉害的人精。”
忙命人押了刘正风过来:“禅师请看,此人便是敝派勾结魔教的叛徒。有人见他与福威镖局暗通曲款。”
刘正风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乌血,瞧准左冷禅一口血痰啐过去:“卑鄙小人信口开河。你不过借勾结之名铲除与你作对的衡山派。”
左冷禅一把揪过刘正风的头发:“镖局里的谢小少爷你可见过?你可教他吹箫?你教他时曲洋可在旁边?”
刘正风语塞。左冷禅竟一直派人监视着他的行动。他和曲洋交往的事情,左冷禅早知道了。
左冷禅阴阴地笑道:“猪要肥了才好宰。”
刘正风涨红了脸。左冷禅又道:“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等会曲洋来救你,本座随时要了他的命。”
刘正风大笑:“我二人自结交之日起,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怕他为我死,他也不怕。你休想利用我们污蔑好人。”
左冷禅咬牙切齿。刘正风和曲洋真有默契。他昨夜拿刘正风来胁迫曲洋,曲洋愣是不肯给福威镖局泼脏水。今天反过来拿曲洋胁迫刘正风,也拿不下他。这两人实在可恨!
“好,你不说,他不说,总有人说。我听说曲洋还有个义子。我倒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他的义父。”左冷禅吩咐左右把曲洋和刘正风都挂在松鹤楼的檐角。人世间的关系错综复杂。铁板一块的二人组攻不破,那就找第三个人来攻!
红叶禅师开口:“屈打成招。左掌门好手段。”
左冷禅冷笑:“邪魔外道诡计多端,不用非常之法不能降服。”
红叶默然。左冷禅便当他默许了。松鹤楼上垂下两根绳子,左边一个刘正风,右边一个曲洋。俱被点了穴道,打得满脸血污,寒风扑面好不凄凉。
刘正风是衡山弟子,曲洋是魔教长老。左冷禅正邪两派都敢得罪,分明豁了出去。要仗着九十年功力的南少林祖师撑腰,把嵩山派的敌人全都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