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知道什么?”陆小凤笑道,“花满楼这样的君子也会对姑娘有兴趣吗?”
“花满楼是君子不是和尚,”花满楼道,“但这回倒是巧合,家父家母收到旧友的信,托他们照顾初入江湖的女儿,听闻那位姑娘正在杭州,便转托我关照一下。”
“这么说来,”陆小凤眼珠一转,露出一点坏笑,“你同那位女侠很有缘分了?不知道可否请你引荐一二呢?”
“恰巧相反,”花满楼浅笑道,“遗憾的很,我晚了一步,现在那姑娘在曼陀山庄做客。”
“可惜可惜,”陆小凤道,“看来你不准备去了,王家的曼陀山庄,嗯,你若不去,我是见不到她了——不知是花伯父哪家的旧友,莫非是哪位武林前辈的姑娘?”
“你一定知道。”花满楼肯定道。
“哦?”陆小凤道,“对方家世很了不得?”
“大理段氏,你难道没听说过?”花满楼道。
“果然了不得,”陆小凤轻呼一声,“除了赵家,再没有哪家能与之相比。段氏……可绝迹江湖有十几年了。听说,段氏多出美人,且是别有异域风情的美人,不能得见,真是可惜。”
花满楼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无论怎样都不答应带我去见那位姑娘?”
“陆小凤对朋友自然再好不过,但是,若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女孩子,还是不要见得好。”花满楼笑道。
街边茶楼二楼上,临街一桌的客人,恰巧听了这一段对话,他有些怀念的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望向西湖的方向。
……
王宴瑜二十二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过这么嘈杂的日子。
自从段誉出现之后,他每天的日子仿佛过得飞快,从睁开眼开始,一直忙碌着,被时间的洪流裹挟着前进,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蓦然回首,不过几天,却仿佛已经过了一生。
即使段誉一句话不说,待在旁边,都让他觉得像一锅开水一样热闹,让他没有一丝空隙去想那些烦心事。
不去想,那些事,似乎也就不存在了一样。
他侧过头去,看着那个小姑娘,神采飞扬,高谈阔论,每一件生活中的小事,一朵花,一根稻草,一盘菜,都能从她口里翻出花来。
琴棋书画、诗赋文章、天文地理、易经八卦,他至今从未这样畅意的和同龄之人聊天,她能听懂他说的每一句话,看过他看过的文章,猜谜射覆,都仿佛有十足的默契。
她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任何时候都兴致勃勃,兴高采烈,毫不在意的向四周挥洒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