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不懂的人,自然茫然,比如说方才说话的韦一笑,懂得的,却顿时向他怒目而视。
此人借用的典故,正是刘皇叔入帐孙尚香,见孙尚香房中婢女均佩剑持戟,竟不敢入,这说法,不止暧昧了张无忌,还顺便内涵了殿中的武林英豪,对于文化程度很不好说的武林高手们,这一损可以说相当曲折有文化。
接着,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展颜哈哈一笑,又软下身段,团团作揖,“初来乍到,未免生疏,小王开个玩笑——在下苏敏行,见过各位高人前辈,还望诸位,勿要同小王计较。”
苏敏行姓苏,辽国“一横三帐”的最后一帐,竟果然是辽国的皇室子弟。
只是,他这一硬又一软,倒让人不好直接同他计较失礼。
张无忌心里正憋气,转眼一看,见段誉将桌上的梅子丢到酒杯,顿时精神一扬,“阿昭,你去端一壶青梅酒来。”
青梅酒很快到了张无忌手里,她倒入碗中,端起碗微微一运劲,只片刻,碗上便冒气白气。
碗中之酒,显然被内力摧热了。
“请苏郡王饮一盏去寒。”张无忌伸手将酒碗平平一推。
苏敏行接住碗退了半步,不由一愣,继而眉目一转,含笑端起酒盏,“小王多谢张教主赐酒。”
他看上去纤细,喝起酒来却豪爽,抬起脖子一饮而尽,倒扣碗来,不落一滴,唇边水色潋滟,越显容色艳丽,“果然是好酒。”
“自然是好酒。”张无忌认真的板着脸道。
“小王祝贺张教主,荣登宝座。”苏敏行含笑鞠了个礼。
“客气,”张无忌谨记言多必失,将言简意赅发挥到底。
苏敏行再次展颜一笑,“张教主这一盏果然是好酒,小王这里也带了两尊佳酿,祝贺张教主登位,想请与诸位同饮同贺。”
他说完,从人立即从轿子下,抱出两大瓮酒,伸手一劈,将酒瓮打开,顿时满室酒香。
花满楼微微蹙眉。
“怎么?”段誉轻声道。
“这酒中西域香料味道着实浓烈。”花满楼轻声道。
段誉眼眉一动,在他手上一点表示明白。
“千里迢迢,带了这一点酒,”五散人中的周颠道,“够几个人喝的,小王爷未免忒小气。”
“周散人说的没错,”苏敏行道,“只是此酒乃是汉武帝时西域美酒,能存到如今实在不易,小王也只得这一瓮,确实再没有多的,不过能殿中诸位,同饮一杯,已是小王的福气,小王不敢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