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页(2 / 2)

    这边厢,束穿云心道,如此就和她原来猜测的差不多了,她这位姑母是绝不会给常孟诚如此多银子逛青楼包姑娘的。

    这就奇了怪了,既不是姑母给的,那常孟诚的银子到底从哪里来的?

    “常孟诚是否和人结仇?”

    束穿云还未理出头绪,又听到元泊问道。

    “这,”束玉婉偷偷看向束穿云,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和束穿云结仇的事,“没听他提起过,他年纪大了,许多事也不和我说,小海跟他时间长,应该知道的多些。”

    束穿云蹙眉,她和元泊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猜疑。

    看来想多了解些常孟诚的事,包括那银子的来源,还真得寻到他的小厮才行。

    “带本捕头去常孟诚房里看看。”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前院里冷冷清清的,门外也不见人影,只有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影影绰绰间,一条大狗不知从哪里窜来。

    “啊,谁?”大狗的尾巴突然扫过束玉婉的手,束玉婉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束穿云走在最后,看到大荒正仰着脑袋望向元泊,似等待元泊的夸赞般,她不禁莞尔,原来人都讲狗仗人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常孟诚的房间里乱糟糟一片,像是遭了贼一样,桌椅板凳俱都散乱在地上,也不知这样子有多久了。

    “怎么回事?”元泊站在门外皱起眉头,乱成这样,还查什么查。

    “都是那贼小子小海干的,”束玉婉恨道,“我要去报官,罪名就是偷盗,还有,他是逃奴,抓住了要行鞭刑。”

    太明朝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奴是奴,主是主,一旦为奴,除非主家慈悲发还奴籍,否则一辈子也休想翻身。

    所以,像是住在南城的人,纵有许多人家日子难过,但也都不肯去做人家的奴仆。

    束穿云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常孟诚的房间里,这间房既是卧房又是书房。

    外间的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书,束穿云翻了翻,书的纸页都不曾磨损过,书桌上更是空荡荡的,笔墨都没有,由此可见,常孟诚也不是认真读书的人,他甚至连样子都懒得做。

    里间更是一片狼藉,衣衫丢了一地,床榻上的被褥也都被掀的窝在了一团,这乱象比遭了贼还可怕。

    难道姑母看到这情形,就不会先收拾收拾再去骂人?

    再说了,有骂人那功夫做点什么事不好?

    束穿云翻看了半晌,终究不知道要寻什么,再看看一屋的乱七八糟,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常家出来时,小巷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常家门外的白色灯笼还闪着幽幽的光。

    依旧是元泊在前,束穿云在后,和来时不同的是,大荒跟在了束穿云的后面。

    夜色如墨,巷子里寂冷无声,转过巷子,便是一条南北大街,知府衙门在北面,而束穿云要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