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们回了大都,丢了鱼符也是大罪,这于二公子的将来十分不利,况且还被大公子知晓了此事。
“不必担忧,我已有了鱼符的下落,这两日便能拿回来,”陈又炎眯起眼,透出一股狠戾之色,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鱼符拿回来。
“真的?”禄伯喜不自胜。
陈又炎点点头,又道:“禄伯,你把平江府的生意都处理好,待我拿回鱼符后,便会和主上请旨回大都。”
待得十月,冬雪初落之时,他一定要回到大都。
陈又炎推开门,艳阳高照,空中散发着几分热气,夏日就快来了,他讨厌平江府的夏日,因为那闷热潮湿的暑气总会让他长出一身的疹子,燥痒难耐。
此刻的苍松居廖静无声,然隔着几个院子的升平花苑里却热闹非凡。
数座建在花海中的四面皆窗的木屋中围坐着许多年轻学子,有人在认真讨教学问,有人在觥筹交错,有人在谈天说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里总能找到志趣相投之人。
身后是开的鲜艳的杜鹃花,面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溪,跨过小溪上的木桥,便是一座木屋。
束穿云站在小溪边,望着溪水流来的方向,那里正是小青云山,这条小溪是清江河的支流。
天下能工巧匠不知凡几,但既能巧思又能面面俱到让众人喜爱的倒是不多见。
小木屋和花海溪水相得益彰,雅趣,隐秘,文人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可见这陈又炎却是个会算计人心的,再过几年,说不准在平江府真的会成就一番气候。
但,鱼符的主人若真的是陈又炎,那么她也只好掐断他这份念想了。
束穿云跨过木桥,向着一座嘈杂热闹的木屋走去,进门一眼便看到元凌正和人猜拳行令,她也不打搅,捡了个桌角坐下,默默拾了筷子吃起了饭菜。
刚刚进屋的元泊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眼角抽痛,元凌什么德行他自是知道的,可束穿云又是怎么回事?
她十岁之前长在京城,十岁回到平江府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理说这样的大家小姐又怎能毫无顾忌的和一群男人坐在一起吃饭,还安之若素一点都不嫌弃?
能来这屋中的多半是蹭饭的,此刻都已喝得有几分醉了,看到又有人进来,也不过抬了抬头,视若无睹,就连束穿云看到元泊进来,也不过瞅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旁若无人的吃起了饭菜。
元泊倚在窗边看着众人,摇着扇子兴味盎然,左边的窗外有陈府下人探头张望,见元泊望去,那人讪讪转身离开。
若是他没看错,那下人打探张望的正是束穿云的方向,莫不是束穿云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