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页(2 / 2)

    壁角的烛火噼啪一声惊醒了刚刚眯眼的陈又炎,此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在这静谧的大牢里尤为惊心。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又炎透过额上散落的乱发,看到了两道身影,一个粗犷一个瘦弱。

    那个瘦弱的人影,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依旧是几日前的样貌,他不由讥讽的弯了弯唇,“你终于来了。”

    “听说你要见我?”束穿云看着陈又炎这副落魄的悲惨模样,只是淡淡问道。

    “我想见一见身着女装的你,而不是现在这副难看的样子。”

    陈又炎上下打量了几眼束穿云,不知纤细修长的身形下该是怎样一副样貌。

    他从未见过有女子如此聪慧狡诈,初时只是好奇她的长相,如今却又生了一丝执拗和不甘。

    “你见我就为了说这些?”束穿云声音嘶哑,说着便转了身准备离开。

    “等等,”陈又炎也哑着声音唤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他想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说话,无论说什么。

    除了开始几日还有人来审讯他,这几日连人都不见了,他被囚在这处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仅浑身湿痒,更难过的是了无人声的静寂,那只会让他看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束穿云顿了顿,回身看向陈又炎,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何杀常孟诚?”

    “呵呵,”陈又炎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束穿云的手掌心,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只铜鱼,“你不是早已猜到了,就是为了它。”

    “常孟诚从哪里得来的鱼符?”这是束穿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依陈又炎的谨慎,按理说鱼符应该放在很隐秘的地方才对。

    陈又炎冷哼一声,“常孟诚这个小人伪君子,我引他为友,处处照拂于他,没想到他却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他没钱逛青楼,我替他出钱,他没钱请人吃饭喝酒,也是我借钱给他,你道他是如何报答于我的?”

    束穿云只静静看着他,并不答话。

    陈又炎接着道:“几个月前,他去我府上参加聚会,无意中听到我和下人的对话,隐约猜到了我的身份,便趁着我去招待友人的时机,偷溜进了我屋中,我院中的人都以为我和他是好友,也并不阻拦,这才让他偷走了鱼符。”

    “这就说得通了,”束穿云点点头,陈又炎有意结交常孟诚,又以为常孟诚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所以对常孟诚并不设防。

    但陈又炎为何要对常孟诚那个废物如此上心呢?

    “以你的身手,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他?为何又要在五阳湖的画舫上杀人,而且连海云院的姑娘都不放过?”

    “常孟诚从我这里拿走了鱼符后,便明目张胆威胁我,他要两百两银票我给他了,他要五百两银票我也给他了,可他却贪得无厌,当我向他索要鱼符时,他却一直拖着不肯给我。在画舫上,我最初的目的并不在杀他,我只不过是想拿回鱼符。可他在和女人行事时,都不肯说出鱼符的下落,所以我气极之下才杀了他。”

    “你本来也没打算放过他,不是吗?甚至连那个叫海晴的姑娘。”束穿云冷道。

    陈又炎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一丝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喉间,“你说得对,我给了海晴一笔银子,又答应为她赎身,前提是她要帮我从常孟诚嘴里套出鱼符的下落。哼,女子贪财又无情,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