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默默低了头,话他给少帮主带到了,但少帮主的话,他是不敢带回去的,帮主若听了这话,恐怕会一蹦三尺高,暴跳如雷。
这一对祖孙,每次见面总会大战三百回合,当然,只动嘴不动手。
汉子心中有些惋惜,依少帮主的才智,如果少帮主能回帮里,帮里某些蠢蠢欲动的人会安份许多。
想到这里,汉子面上便带了几分犹豫,元泊见状,不由问道:“帮里可是出了事?”
“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三堂的堂主近来多次外出,行踪有些诡异。”
“派人跟踪了吗?”
“跟过,好几回被他甩掉了,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帮主可知晓?”
“不知,您知帮主的脾气,他眼中不容沙子,毕竟这事没有实据,三堂主手下也不少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生大乱子。”
淮帮帮众鱼龙混杂,三堂主在帮内地位颇高,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元泊蹙起眉头,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不必知会帮主,你只管跟在帮主身边护好他,改日我就让李全过去盯梢。”
汉子点头称是,又满怀殷切的问元泊,“少帮主既来了淮阳府,不若去看看帮主?
元泊是淮帮帮主的亲外孙,淮帮的少帮主,这事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
所谓淮帮,整个江南道最大的帮派,掌管着阳江东西南北的来往运输。
淮帮总舵便在淮阳府中,势力极大,淮帮的下辖堂口更是遍布整个江南道,甚至阳江两岸。
这精瘦的汉子是帮主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淮帮总舵的大总管赵柯。
元泊自知他来淮阳府之事,瞒不了赵叔,所以索性大大方方等着赵叔寻来。
不过,他淮帮少帮主的身份束穿云是不知的。
“不了,我还有要事,兴许明日就回了。”
汉子知元泊身份特殊,遂也不再追问,只是,他皱了皱眉头,闻着屋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忐忑问道:“少帮主受了伤?”
“一点轻伤,不碍事。”元泊摇了摇头,“说起这事,你让人查一下,昨日夜里泊在淮阳府外百里处所有的客船,船上是否有个年轻女人,年纪约莫二十多岁。”
“女人?杀手?”
汉子很敏锐,惊疑抬头。
“或许是,夜色太暗,看得不太真切。”
“难道少帮主的伤就是那女人所为?”
元泊颔首,“这事不要和帮主说,先去查吧。”
昨夜那女人的目标虽是束穿云,但他隐约觉得,那女人应该认得他甚至有点忌惮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