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泊的手顿住了,“谁?秦霆?”
“是。”元义头也不敢抬。
他敢保证,主子的怒火就要压不住了。
“知道了,下去吧。”
…出人意料的,主子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一丝发怒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猜错了?
主子对束小姐没…没那种意思?
元义心中翻江倒海般,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低头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就在元义关门的瞬间,大荒忽觉鼻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一阵风过,卷起了几缕灰尘,细眼看去,飘飘洒洒落了一桌的黑色粉末,元泊手中的棋子却不见了踪迹。
元泊沉着眼兀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冷冽的唇角勾了勾,再抬头,眼中浮着一丝嗜血的寒意。
他颓然闭上眼睛,对大荒摆了摆手,“去玩吧。”
大荒“嗬嗬”几声,拿着溜圆的黑眼珠盯了元泊一会,见元泊根本不理,它只得夹着尾巴默默转身离开了房中。
房内霎时一片死寂,元泊脑中一直在回想元义说的那句话,皇上有意为束小姐和二皇子指婚…
不知不觉中,他对束穿云早已种下了情根,或是在那桂花树下红绳系上墨发的瞬间,也或是在画舫中她弯腰侧脸的刹那,更或是在见识到她狡猾敏捷剖析案情的时候。
原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元家大公子也有如此一天。
元泊勾唇,自嘲的笑了。
……
束穿云一早便接到了元泊让人送来的消息,信中说到杨氏总共做了八把金锁。
依她的推测,祖母,大伯母,三婶并两个姑姑,这就五把了,其余几把送给了何人,这却是不清楚的。
束穿云叹了口气,当年随身服侍杨氏的丫头仆妇在杨氏自缢后,要么殉主要么横死,如今再想从杨氏身边人探查消息已是不能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园子,我们是不是有个首饰铺子?”
园子正在一旁磨墨,听到束穿云问话,她蹙眉想了片刻,才道:“小姐说的莫不是琼玉斋?”
“是吧,我记得我们就这一家首饰铺子,好像还是我爹送与我娘的。”
“是,是,我记得这个,”园子捂嘴想笑,但又莫名想哭。
当年将军夫人过生辰,将军要送礼物于夫人,但夫人出身巨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最后将军在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想起夫人曾偶然感慨过一句:平江府虽富贵,但若是论起妇人间的穿着打扮,和京城相比还是多有不及,若能在平江府开一间铺子,专门做京城最新流行的式样,想来是十分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