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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放下笔问园子:“来人说是谁死了么?”

    “是海云院的海妈妈。”

    束穿云的手顿了顿,快速的收拾了桌案上的笔墨,对园子说:“先让人回去,就说我稍后就来。”

    “是,”园子匆匆出去了。

    不过一刻钟束穿云便拎了个木盒出了门,等她再出现在海云院时,已然是一身灰白长袍,又是知府衙门的师爷了。

    海妈妈死在了待客用的房里,束穿云到时,屋中除了元泊再没有旁人。

    元泊正在屋中细细搜寻,见束穿云进来,对她扬了扬下颚。

    束穿云顺着元泊的目光望去,胖胖的妇人正仰卧在矮榻上,脖间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约莫一寸长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元泊道:“人是今早才被发现的,我让人看过了,伤口是匕首造成的。”

    束穿云站起身接着道:“从伤口的角度来看,两人面对面,且距离不超过两尺。”

    元泊几步来到束穿云面前两尺处,手中的折扇朝她脖间掠去,扇尖点在她的咽喉处,“不错,这样的角度和距离才能造成如此长短的伤口。”

    束穿云又检查了海妈妈的手指和头发,“没有抓挠的痕迹,鬓发一丝不苟,表明她并没有挣扎。”

    元泊若有所思,拊掌道:“那人是她认识的?”

    束穿云:“也许那人出手极快,她来不及反抗,但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认识那人。”

    元泊:“那她为什么被杀?”

    束穿云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以为和我们昨日来海云院有关。”

    “你觉得是因为海梦?”

    “嗯,我猜海妈妈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想和我们说,却被凶手抢先了一步。”

    “我让人问过伺候她的丫头,丫头说昨日晚上海妈妈有些不同寻常,连对面留芳院抢了海云院的生意都没露面,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

    “那丫头有没有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往常不太一样的?”

    “应该是从后院回来后,我派人去瞧过了,后院关着几个被拐来的小姑娘,其中一个要自尽,被救回来后,她过去看了看。”

    “拐来的?”

    “是,我会让人把她们都送回去的。”

    两人说到这不自觉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话题。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公子,大荒带来了。”

    束穿云惊讶的看着元泊,“你早想到了?”

    元泊笑着摇了摇头,“上回在茶山村它不是循着血腥味找到了吴林的荷包吗?我就是要看看它的鼻子有多灵?”

    这话刚说完,“汪汪,”门外的大荒就摇头晃脑的摆着尾巴一下蹿了过来。

    它也不管自家主子就在眼前,进来后跃起身子便扑向了束穿云,束穿云差点被扑了个趔趄,若不是元泊一把扶住她,指不定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束穿云苦笑的挠了挠大荒头顶的毛发,“你这个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