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真有些让人难过,”园子叹了口气,“村民们大都知道春晓脸上有块斑,但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却没人记得,所以她回来后,大家都以为她原来就该是那个样子。甚至她爹娘,要不是记得她脸上有块斑,恐怕还认不得她。”
似乎春晓在大家的印象里,仅仅是一个脸上有斑的女人。
“大家不记得也不奇怪,对陌生人而言,印象最深刻的大约永远都是最表面的东西,那人长的美或丑,抑或是有特别明显的标记,比如春晓脸上的斑,更何况她在别院待了许多年,如果连她的父母都不再认得她,只能说这个春晓确也是个可怜人。”
“可不是嘛,因为长的不甚好看就被卖掉,也不知是怎样狠心的爹娘?”园子斥道。
“春晓的孩子呢?打听了吗?”
“问了问了,村民们说别看那对双生子长得瘦小,实际上已经十岁了,七年前春晓回西崖村时,这对双生子是跟她一起回来的。”
园子说到这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欲言又止。
束穿云问她:“那郑三力呢?”
“郑三力是和春晓一起回西崖村的,春晓和家人说孩子是捡的,可大家都觉得,孩子是春晓和别人生的。”
“这么说孩子也不是郑三力的?”
“对,因为听说两人回村后,郑三力在兴平县的爹娘曾来过,他们不仅嫌弃春晓长的丑,还骂春晓不知检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很难听,这也是为啥他们夫妻两个留在西崖村生活而不去兴平县的原因。”
“郑三力待春晓好吗?”
“都说郑三力是个老实人,他每日出门干活,家里都是春晓在打理,夫妻两个都是勤快人,日子过的不错。”
“孩子已经十岁了…十岁…?”
束穿云敲着身边的矮几沉吟道,“怪不得,二毛说自己长的矮小,原来如此啊。”
马车虽停在树下的阴影里,但今日无风,马车里不觉有些闷热,园子拿了团扇一搭一搭的为束穿云扇着,“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以为春晓说的是真的,孩子确实不是她生的,但到底是捡的还是怎么来的,要两说…”
昨夜听了那黑衣人一句话,她辗转难眠,天还未亮,她就敲响了元凌的房门。
从元凌那得知,原来进了海云院的姑娘确有服药一说。
元凌曾为一位海云院的姑娘把过脉,她们服的药极为霸道,不仅让人遍体生寒,还会导致女人月事极为混乱,更甚者,有些姑娘数年都不会再来月事,所以,她们确实不容易有孕。
至少,元凌就从未听说过,这些年来海云院有姑娘怀孕甚至生下过孩子。
但也许有万一呢?
海梦会不会就是那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