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里放松了几分,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嫌弃的看了眼两张木板拼接而成的姑且可称为床的地方,回头吹熄了灯火,转身蜷缩着躺在了木板上。
许是天气突然变的凉爽起来,也许是已完成了考试身心松弛下来,不过片刻,背过去的身影便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呼噜声。
夜越来越深,院中的风声却越来越响,眼看着将有大雨来临,几名守卫最后巡逻了一遍院内,不时提醒还燃着烛火的号房关好窗户严防雨水进屋,抑或是赶紧熄灯睡觉。
待所有烛火相继灭了下去,守卫们也算完成了任务,只余下一名守卫留守,其他人各自找地方歇着去了。
因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年轻的书生头朝里,背朝外,身躯有几分憋屈,但陷入沉睡的他仍兀自做着美梦,压根没有听到号房外面守卫们让关紧窗户的声音,即便听到了,他也懒得起来看,因为他太累了。
夜色深沉,偶有几声夜鸦啼鸣,抑或是断断续续的狗吠声,随风吹来。
突然,挂着十五号牌的房间窗户突然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不过眨眼间,一道身影便从窗户里如鬼魅般钻了出来。
窗户不过六七寸宽窄,别说是成年男子,即便是幼小的孩童也难能从窗户中钻出来,可那身影却如泥鳅般钻出丝毫不费力气。
对面二楼的廊下两边各自悬挂着一盏八角琉璃灯笼,在大风中正随风摇摆,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从窗里出来的身影猫着腰避过灯笼的照射,几步来到了十号房外。
他从发间掏出一根食指长短的锋利的细丝,伸手摸了摸号房门上的锁头,正要用细丝开锁,却不料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灯笼突然照了过来,他身形一顿,急忙躲到了窗下的暗影处。
待亮光一过,他膝行欲至门边,抬头却闻到一股污浊的气味直扑脑门,原来窗户并未从里面关紧,下方留了一道缝隙,气味是从缝隙中传出来的。
他把手中的细丝摸索着插入了发间,慢慢拉开窗户,直至能足够探进去头颅大小,住了手,侧耳倾听了一瞬,号房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呼噜外别无他声。
细小的身影如刚刚从窗户中钻出来一般攀爬着又钻进了十号房的窗户里。
他看了眼背对着窗户沉睡的年轻书生,回身关紧了窗,又从发间摸出了细丝,两步来到了书生身后。
年轻书生犹自沉睡着,完全没有感应到有人到来…
与此同时,紧靠小楼的一号房里却传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还有几声若有似无的拍床板的声音。
被留下的守卫正靠着楼下的柱子打瞌睡,风声越来越大,他初时听到□□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欲再闭眼,忽然一道门板的撞击声却让他霎时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