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拎过食盒,伸手揭开了最上面一层,果不其然,里面还有吃剩的食物,确实是食盒。
“呀,半个玉米窝头?”
束穿云又揭开一层。
“半个红薯窝头?”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一层,“半个馒头?”
元凌张大了嘴巴…
直至最后一层,不出意外,“一个黑窝头…”
元凌两眼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拿起黑窝窝头,左看右看看不出花样。
“怪人…”
元凌最后总结道。
“不止,你看这…”
束穿云已经把食盒转了个圈,食盒另一面上每一层都工工整整的用小楷写着字。
“八月初九,八月初十,…,”元凌每念一个,便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
到八月十四时,元凌再也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奇葩啊,这就是个奇葩,哈哈…”
但束穿云没笑,从食盒里的食物还有用秃了的毛笔可以看出,一号房的考生家境并不富裕,可以说是相当贫穷了。
而十号房那位被杀考生的食盒,里面虽所剩不多,但却是一些糕点之类不仅饱腹且味道极好又易保存的食物,甚至还有几块肉干。
可再看一号房考生的,每日里的食物仅是一个窝头罢了,只是不知他每个窝头都要余下半个是有何道理?
他是八月十三夜里吃坏了肚子的,“八月十三…那日…还剩下“半个”高粱窝头,八月十四…剩下“一个”黑窝头…”
束穿云把每层食盒平放在木板上,拿着半个高粱窝头自言自语道:“如此,他是吃了半个高粱窝头便发了病…”
“是吗?”
元凌顺手拿起剩下的半个玉米面窝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咦,还未变馊呢…”
“这间号房在楼下阴凉处,与其他号房相比较为凉爽些,”束穿云解释道。
“是哦,”元凌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从束穿云手中拿过半个高粱窝头,一边很自然的放到鼻间,一边指着自己的额头道:“要我说,他怕是这里有毛病,每天吃哪个还要做标记,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束穿云正随手翻看一号房考生的几件衣物,看着早已被洗得发白褪了色,却仍被叠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衣衫,她心中对这人已有了几分揣测。
听了元凌所说,她却在心中叹道,此人脑子肯定是没毛病的,不然又怎会在巡考中名列前茅呢?
怪癖吗?怕是有些的。
“咦,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