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
刘大人两眼直瞪着,好在他还认得出李捕头,他颤巍巍的抬起手,似想借点力支撑着一口气。
“是我,”李捕头伸手握住刘大人的手,焦急问道:“是谁伤了大人?”
“是…是…”刘大人忽喘了口气,“我…我…不…认…得…”
这口气喘的,李捕头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认得?是考生…还是守卫?”
“守…守…卫…”
刘大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李捕头的心却似坠入了冰窖。
守卫?
这里的守卫都是府城守军,是他们自己人,刘大人所说的守卫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若是让他逮到,看他不剥了那人的皮?
李捕头瞬间已在心里问候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毕竟刘大人时间有限,不容他耽搁,“那人容貌如何,年岁几何,更要紧的是他为何害大人?”
刘大人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待听李捕头问到为何要害他时,双眼瞳孔突然缩了缩,“嗬嗬”几声,筋疲力竭死死抓住李捕头的手,“名…单,…名单…”
话还未说完,抓住李捕头的那只手便忽然掉了下去…
“死了…”
元凌摸了摸刘大人的脉,对李捕头摇了摇头。
“糟了,”李捕头脸色忽然一变,急吼吼对束穿云道:“恐是名单被偷了…”
“晚了…”
束穿云站起身,看向被火烧的焦黑的废墟,名单即使没被偷,也早已化为了灰烬。
“所以…”
“所以,院中那个早一步离开的考生也无法知道是谁了?”
李捕头额间冒汗,汗水沿着灰黑相加的双颊一直滴落到了地上,洇起一团污迹。
浓浓烟气扑鼻,李捕头回头见几个捕快正拿水桶朝着还冒火星的窗棂泼水,眼眸一闪,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办法找人。
“对,试卷还在,只要他参加了考试,拿着卷子对照着寻找,便能确定那人是谁了。”
其实束穿云想问这么重大的考试,难道考生的姓名就没有备份吗?
但一想到如今没有电脑打印机,每个考生的姓名家世若是都要重新誊抄一遍,还不知要费多少时间,且秋闱考试只在巡考之后不久,时间紧迫也情有可原。
所以她脱口而出的话就成了,“试卷在何处?”
“应该在“涵文楼”,刘大人前几日都在那里值守,今日才回到他的住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