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兴吴县的学子,都以拜在梦石先生门下为荣。
单看马廉的出身生平都很普通,可巧就巧在,死者吴盛庸也是兴吴县人,不仅如此,据马廉所说,他和吴盛庸都是松溪书院的学生,同为梦石先生的弟子。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兴吴县,松溪书院,梦石先生…
束穿云正暗自沉吟,就听帘子外传来了园子的声音,“小姐,到家了。”
“知道了…”
束穿云回道,但她又坐了坐才撩起车帘探身出去,正要下车,就见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缓缓转过一个人影。
“谁?”园子立时防备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是我…”
那人一身黑衣,颀长的身材隐在大树下的阴影处,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束穿云讶然,随即跳下车,向阴影处靠近了几步,这才确定真的是他,“元泊?你…你不是去了京城?”
天色渐明,在朦朦胧胧的光亮下,元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像是长途跋涉而来不曾歇息过,向来水水润润的双眼也似蒙上了一层雾色般。
他没有回答束穿云,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束穿云一旁的园子。
束穿云蹙眉,心道他或许有重要事情要说,遂转身对园子低语了几句,园子瞅了眼元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巧的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外自个先开门进了院子。
他们住的院子小,马车进不去,束穿云平时又不大出门,所以并没有养马车,若是有要事出去,都是园子到附近的车马行去借马车,因此时天色太晚,马车只得暂时放在门外,待天明了再还回去。
见园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束穿云回头正欲问元泊可有要事,却见元泊神色疲惫,不禁软了语气道:“谨妃生辰不是在明日,你怎的回来了?”
按理说,贡院昨日才发现的命案,就算李捕头五百里加急送信前往京城,元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
况且,他若是回平江府,第一时间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啊。
所以,他是做什么来了?...
束穿云正疑惑元泊来意,却没瞧见元泊眼神闪了闪,脚下的步子突然挪了挪,瞬时欺了近来,一刹那两人之间只余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了。
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头顶,束穿云刚想退后,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了,随后耳畔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叹息:“因为,我忽然觉得有些想你了…”
束穿云却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心跳也如擂鼓般锤在胸口,两只手垂在身侧,一时间忘记了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