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苑的单铭文忽然被大雨惊醒了。
他从床上起身来到了窗边,望着啪嗒啪嗒敲打着窗棂的雨滴,心口处生出莫名的慌乱。
“阿良…”
有人来到他的身后,“怎么了?”
“不知怎的,总觉心慌,恐是这雨太大了。怎的你也醒了?”
单铭文回头坐在了桌边,拉开旁边的凳子,“阿山,过来说会话吧。”
被唤作阿山的便是吴庆山,他依言坐在了一旁,沉默了会说道:“阿良,对不住,这回拖累你了。”
单铭文闻言皱眉,“勿说这话,我们是兄弟,这回是我思虑不周,功败垂成。”
从阿今在贡院杀害刘大人那刻起,他便知道此次图谋会多生波折。
直到他接到从平江府传来的密信,才知道阿今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束穿云…”
他双拳紧握,想到信中所说,才知是他大意了,果然是他小看了女人。
初时他还不信,毕竟天缘阁阁主就是个女人,她未免会高看女人一眼,可昨夜的一切,让他明白,万不可小瞧了女人。
“太明朝有句老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呵,想我丛姬犀良,自诩聪慧,一生却被女人掌握,太明宫中的那位自不必说,她是我嫡亲的姐姐,我甘愿为她做事,可天缘阁的阁主还有束穿云,一个替我安排了这么个身份,另一个却将要戳穿我这个身份,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会的,阿良,我看那束穿云没这么聪明,哪里就会想到你是单家的人?”
“呵,等着瞧吧,我们这回是彻底败了,不仅是我,就连勉之也不能幸免。”
吴庆山“嚯的”站起身来,消瘦的脸庞上带着决绝的狠戾,“我这就去杀了她…”
单铭文按住了他,“你不是他身边丫头的对手,况且此刻我们多做多错,按兵不动,我只要咬死了我单家少爷的身份,她便不能奈我何。”
“是,我明日就离开,”吴庆山低下头按捺下来。
“不,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躲在这里,我已和天缘阁的人联系上,等阁主来了安排我们离开。最迟,明日,她也该来了。”
可恨,他潜伏在这十年,却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此刻却还不得不仰仗天缘阁的那个臭女人。
吴庆山一咬牙,“好,听你的。”
他已经决定,如果明日天缘阁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他就去找束穿云,就说他是主谋,无论如何要保住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