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呆子竟和束穿云相谈一个下晌,这事本就不同寻常。
元泊突然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越想越觉得他去京城这事还得再缓缓,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元义在一旁站了半盏茶,元泊都没发现他身边有人。
“主子?”
“主子?”
元义瞧向对面,百草堂的小二已点起了灯笼,那灯笼和其他家的也没看出有甚区别,咋的,主子盯着那灯笼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傻愣愣的站在这里,亏得这会街上行人寥寥,否则,主子这副傻样被人瞧了去,可不得败坏了主子在平江府小姐心目中的形象。
“大荒呢?”
元义左瞧右瞧,也没看见那马屁精一般的大狗。
“你怎么来了?”
元泊终于回神,撇了一眼街角,束穿云早就没了影子。
“呃,”元义想起来此的目的,急忙贴近元泊耳边道:“淮阳府来信了…”
乍听淮阳府三字,元泊神色一凛,转过身朝知府衙门方向去,“回去说。”
“好嘞,”元义狐疑的又瞅了一眼街角,还是没有大荒的身影,也不知这一主一狗下晌匆忙出门做了啥,一个傻呆呆,一个没了影。
……
当夜,距平江府百里处,阳江上一处浅滩中,有两艘尖头小船头靠头挨在一起,暗夜下的草滩中,除了不绝于耳的蝈蝈叫声,还偶有几声争吵。
“你是怎么办事的,东西丢了还敢问我要好处?你可知那些东西值多少银子?”是一道压抑的低吼,月色下,他下巴上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看模样十分的恼怒。
“曹帮主,饭能多吃,话可不能乱讲,咱们淮帮如何办事不需你操心,再说,咱们也只是给你们提供行船便利,可没说要为你们保管东西,你自己的人没看好怪谁?”
一个彪形大汉刻意压低了嗓子,但即便如此,那声音还是惊醒了浅滩中的几只青蛙。
“呱呱”叫声不绝于耳。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东家还不知情,若是被东家知道了,莫说要好处,你还能不能做你的三堂主都不好说。你赶紧差人去寻东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说你们帮主可是不许人私下接活的。”
山羊胡话中隐有威胁之意。
听了这话,彪形大汉脸色一变,他倒不怕背后所谓的东家,东家做这事本就是掉脑袋的大罪,他就不信那东家敢寻他晦气。
但帮主雷咤可不是吃素的,淮帮向来令行禁止,若是被雷咤得知他私下做的这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