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外的路双车可并行,两旁高大的银杏遮蔽了太阳,马车驶过处掀起一阵清风,几片青黄的叶子随风飘落。
束穿云和元泊面对面坐着,大荒趴卧在两人中间,马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车帘外,一串铃铛叮叮作响,
“汪…”
大荒左右看看,忍不得这诡异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
“嘘,乖,”元泊食指轻放唇边,含笑的眸子扫向束穿云,“不要吵…”
束穿云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今日的元泊着实有些不对,但一时又摸不着头绪。
她拎起脚边的食盒,把食盒里的吃食取出放在两人之间的几案上,随手捏了一块芋泥糕尝了口问道:“到底是什么案子?”
马车是从南城门出的城,不知这要去哪。
元泊伸手从食盒里拿了个雪白的包子,一口塞到了嘴里,咕哝着道:“碧月村村民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束穿云想起昨日在府衙门口见过的妇人,忙问:“是不是一位妇人报的案?”
“是,”元泊见大荒长舌下滴滴拉拉的口水,弹了弹它的额头,取笑道:“馋了?”
“汪汪…”大荒媚笑着摇晃着蒲扇似的大尾巴欢叫。
元泊斜睇了一眼束穿云,见束穿云不知在想什么,他伸手偷偷抓了个包子塞进了大荒的嘴里,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掌。
随后就听束穿云问他:“昨日你也在府衙门口?”
“是,”元泊笑盈盈的看着束穿云,“是我接下的案子。”
“为何?这案子有奇怪?”
衙门通常不管失踪的案子,元泊还要去京城任职,莫不是最近很闲?
元泊摇头,一双水润的眸子盯着束穿云,笑的无所谓,“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出来逛逛。”
好吧,果真是闲的。
但不管元泊是真的闲来无事还是另有所图,对那妇人来说终归是件好事。
不过,昨日那妇人说的囫囵,她和元凌都未听明白,所以她不由问元泊:“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岑大,碧月村村民,平日在江边揽活,以帮人搬运货物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五日前出门上工,至今未归家…”
伴着元泊的叙述和马车外叮叮当当的响铃声,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碧月村外。
大荒一个轱辘从车上跃起,瞬间蹿到了门外。
元泊伸了个懒腰,“下车去岑大家看看。”
说着撩起帘子,也跳下了车。
束穿云起身出去,刚想下车,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走吧。”
束穿云眼角微跳,耷下了眼眸,避开那只手,侧身跳下了马车。
元泊收了手,若有所思的抚了抚下巴,随后把扇子一甩,笑呵呵的跟上了束穿云,“这事说来奇怪,听他娘子说,岑大为人十分老实,并没有仇家,你说他人失踪了五日能去哪里?”
有句话叫:对症下药。束穿云表面上看着温温婉婉的,但性子就如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和她那个样貌完全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