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泊郁卒的想,他竟然也有怯懦逃避的一天。
然此刻的束穿云却不知元泊的心思,她回家后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在天黑之前去杨府走一趟,有些事拖不得。
因为平江府最大的酒楼醉风楼和全聚斋背后的东家都是杨家。
她许久不曾到过杨府,不想今日来的正是时候,在杨府门外恰巧遇到了刚回府的杨守业。
“云表妹,”杨守业见束穿云从马车上下来,忙上前搀了她一把。
束穿云从马车的窗帘缝隙里早看到了杨守业,她来杨府要寻的也正是杨守业。
“表哥能否借一步说话?”看了眼天色,着实有些晚了,既已遇见想找的人,她就不进去叨扰舅父舅母了。
杨守业不知束穿云何事,但还是不由分说的跟着束穿云走到了稍远些的地方。
“怎么了,云表妹?”
多日不见,今日见束穿云面色凝重,杨守业目中含忧,声音也轻柔了几分。
“业表哥,穿云有事相求,事情是这样的…”
如此这般,就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束穿云和杨守业说起了碧月村之事,见杨守业听到私盐时,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道:“业表哥也不信是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有人因为一包盐丢了性命。”
从岑大和胡老三家中发现的两包盐可以断定,两人一个身亡一个失踪必然和此有关。
所以线索也不是全然没有,只要顺着这两包盐顺藤摸瓜,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表妹想怎么做?”杨守业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好奇束穿云有何计划。
“盐不仅是日常所需,且价格高昂,那私盐绝不是小数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知道盐价高,我就不信得了这盐的人不动心,所以我想…引蛇出洞。”
束穿云的声音沉静却击在人心上,杨守业凛然道:“表妹的意思是…让酒楼私下寻人购买私盐?”
杨守业掌管杨家的生意多年,再加上前次牵扯到命案一事,他越发的成熟起来,此时听束穿云只说了这么两句,便听话知音,瞬间明白了束穿云的意思。
“对,会有人守在盐铺酒楼附近,尤其是码头上,表哥不必担忧,此事我会与府衙那边分说明白,酒楼是为助官府破案,不会为酒楼惹来麻烦…若是表哥担忧,也可…”
“云表妹不必再说了,”杨守业止住束穿云接下来的话,言语凿凿道:“为官府办案,乃杨家分内之事。况且…”
他想说,况且我为的不是官府而是为你,但他话锋一转,还是道:“我明日,不,今晚就着人去办,恰巧杨家有一艘货船今晚要到三里铺码头,船上载回了不少值钱的玩意,说不准有人眼热…”
杨守业未说完,束穿云听懂了,福身一礼道:“那就多谢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