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人不难,难就难在她画的不是自己见过的人,不过万幸的是,醉风楼的伙计都是极有眼力,观察细致,记性又好的。
细长的眉眼,削薄的嘴唇,高耸的颧骨,面相上属于极有特色的一类人。
兼之小包又说,此人瘦瘦高高,不笑时有些凶相,笑时又有些谄媚之相。
不出半个时辰,在小包的描述中,束穿云笔下的人已经成了形。
望着画像上的人,小包瞪直了眼,惊叹道:“就是他,真像哎…”
束穿云卷起了画像,把它交给了元泊。
后面的自有元泊去办,以元泊的能耐找出这个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
元泊让王青拿了画像去问,第一个地方就是三里铺码头。
几乎没费多少功夫,王青就把画像中的人摸了个底朝天。
画像上的人名唤胡顺子,人送外号大忽悠,话多且谎话连篇,所以在三里铺码头那群帮工中,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只不过这名气确实有点不敢恭维。
等王青去胡顺子家抓人时,却扑了个空,胡顺子家人告诉王青,他已经两日没有回家了。
王青带着大荒去了胡顺子家,循着胡顺子的气味找到了山中的一处山洞,在那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胡顺子。
“他被人击中了后脑,是致命伤,好在还留了一口气。”
元凌替胡顺子查看了伤势,对一旁的束穿云和元泊道。
她不过才两日没去南城找穿穿玩,穿穿竟又被元泊骗去办案,元凌有些不高兴。
“还有救吗?”束穿云问元凌。
胡老三之死还未找到凶手,不想如今又要添一条人命。
“算他走运,再晚上半日神仙也难救。”
元凌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并不是夸大其词。
但就算有元凌的救治,那胡顺子也不知何时能醒来,况且元凌还说胡顺子被伤到了后脑,搞不好就算醒了,也可能变傻。
束穿云皱起了眉头,眼见的一点线索似乎又要断了。
元泊瞅了一眼束穿云,见束穿云蹙眉正向他望来,他朝窗外努了努嘴,束穿云点头,两人前后脚出了门。
在门外站定,元泊问束穿云:“你怎么看?”
“我猜是他的同伙,”束穿云沉吟道。
“我让王青再去码头问问,既然是同伙,必然是熟悉之人。”
束穿云颔首,从胡顺子脑后的伤处可以判断,他对那人根本没有防备之心,说明他和那人极为熟悉。
那人为何想杀胡顺子,要么两人是同伙,对于手中私盐的分配出现了分歧,还有一个可能他们是仇人。
只不过,在和醉风楼交易的关键时刻,胡顺子被害,她更愿意相信那人和胡顺子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