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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三先你一步被扔进江里,你救不了他,他也死有余辜。”

    元泊冷笑,贪心又短视的人死就死了,就怕死也要拉人垫背。

    岑大现身,至此这一桩离奇的失踪案引发的命案已近尾声,只除了一件事仍让人耿耿于怀,那箱盐的来历至今不明。

    当然,耿耿不明的人也只有束穿云。

    “在想什么?”

    回城的马车上,元泊见束穿云柳眉颦蹙,明知故问。

    他不是不懂束穿云的心思,只不过那箱私盐的来历着实有些不好与束穿云明说。

    他能说贩卖私盐的船是淮帮的?他能说他是淮帮的少帮主?

    他也想过与束穿云坦诚相待,但,每每见到束穿云清冷的泾渭分明的模样,也就觉得束穿云或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是谁,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在她的眼里,他许是元凌的哥哥,许是元知府家的公子,许是平江府最为浪荡的男人,又许是暗夜里见不得光的影子,却唯独不是她心上的那个人。

    过了半晌,他才听束穿云喟叹一声道:“罢了,那也不该是我操心的。”

    元泊眸中晦涩难懂,却也未再说什么。

    在马蹄“嘚嘚“声中,马车穿过南城长满绿苔的巷陌,穿过十里长街的烟火繁华,一对各怀心事的男女互相道了珍重。

    ……

    淮阳府  淮帮总舵内

    夜色浓如泼墨,几只纸糊的灯笼悬在门梁下,不过映照着院中三尺之地。

    整个江南道都知,论起逞凶斗狠,武功路数,淮帮最是鼎鼎有名,绝不会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淮帮闹事。

    所以总舵正门处的守卫只是稀松平常,即便外面的人不敢进淮帮,但挡不住有些人想出去,偏偏这人又不走正门,偷偷摸摸绕过重重院落去了紧挨着阳江的偏门。

    李全,平江府赫赫有名的李捕头,也是淮帮的五堂主,此刻顶着一张刚冒出些许青须的黑脸与前面的人相隔着三丈,眼看着那人到了江边乘着一艘小船向江心驶去。

    三堂主的船越划越远,“他奶奶的,”李捕头啐了一口,他不敢跟的太近,今夜月色不明,跟的太远又怕跟丢了,李捕头暗恼自己轻功不济,否则哪里用得着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