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谁杀了人会傻到把杏仁粉藏在墙角?一甩手倒在河里湖里,抑或是冲进尿壶都让人寻无踪,查无迹的。
凶手会蠢到这份上?那杏仁粉明晃晃是诱导办案,故意提供的线索。
凡是稍加训练的狗,循着谢羽风唇边杏仁粉的味道不出意外都能找到那包杏仁粉。
束穿云笑了笑,这凶手很是狡猾,连张大人会带爱犬来搜查都算的不差。
她见谢羽迟不在屋中,朝身后的老仆使了个眼色,老仆会意,挽起袖子搓了搓手,把谢羽风的衣裳扒下来,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摸索了一番,随后朝束穿云摇了摇头。
束穿云点点头,心里却在寻思,谢羽风身上没有被异物敲打过的痕迹,也无青肿淤血,
她朝老仆做了个手势,老仆为谢羽风翻了个身,谢羽风光滑白皙的背霎时显露在束穿云眼前。
束穿云眼尖,紧走两步,弯下腰伸出手指细细摩挲,眼见着谢羽风背后的一处红点时,瞳孔一缩,似曾相似的一幕恍然出现在眼前,想起杨家此时被关在牢中的众人,她脑子轰的一声,不由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小心,”谢羽迟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一把握住束穿云的胳膊,见束穿云稳住了身体,忙松开了手,“怎么回事?”
他也瞧见了谢羽风的后背,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但见束穿云神色肃穆,无端的觉得方才束穿云一定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束穿云朝老仆点点头,老仆把谢羽风又摆回了原位。
束穿云最后看了眼谢羽风,嘴角轻扯,吐出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笑意,转身来到了外间。
谢羽迟紧随其后。
束穿云坐到了桌边的矮凳上,轻轻敲了敲桌沿,有几分焦灼,见谢羽迟也坐了下来,才开门见山道:“人来了吗?”
“来了,”谢羽迟朝门外招呼了一声,一个穿着绿色比肩的丫头瑟瑟缩缩的走了进来。
“奴婢翠青见过大公子,”小丫头跪在地上时仍不住颤抖。
“你且起来回话吧,”谢羽迟的声音温润和煦,让小丫头的眼眶又湿了。
若是,她当年伺候的是大公子该多好。
束穿云心情烦躁,也不废话,直接问她:“我且问你,昨夜最后一个从二公子房中出来的人是谁?”
小丫头愣了愣,抬头朝谢羽迟处张望了一眼,谢羽迟冷淡了几分,“如实说来。”
“是,”小丫头惊了惊,并未多加考虑,“是奴婢。”
“你确定?他昨夜不曾再招人陪侍?”束穿云追问了一句。
小丫头咬住唇角,默了默,才道:“这,这,奴婢不知。”
“也就是说,谢羽风曾经这般做过对不对?”
小丫头声如蚊呐,脸红如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