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贵妃递过来的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皇贵妃轻啜了口茶,微微弯了弯唇角道:“哪里有人数十年不变,臣妾还记得刚进吴王府时的情形,一转眼昭儿都这般大了,臣妾也老了。”
皇上恍惚想了想,又看了眼皇贵妃,摇了摇头,“你呀,是性子没变,能始终如一的人不多了。”
皇贵妃烹茶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顿,道:“皇上说的是。”
不恃宠而骄也不妄自菲薄。
皇上以为后宫中最淡薄最不恋权势的惟有皇贵妃一人。
身为皇贵妃,在皇后被禁足后,一如从前,尽管拿了执掌六宫的权柄,却丝毫没有被权势沾染的腐朽。
饮一口杯中的茶,沁人心脾,压住欲出口的咳嗽,皇上起身离开了。
目送着皇上离开的背影,皇贵妃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在后宫这个大染缸中,任谁能十数年不变呢?不变的那些人早已化作一抔尘土,不知掩埋在何方了。
……
大皇子府的奴婢太监没人敢大声说话,行走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发出半点声音惹恼了主子被拖出去砍了。
而近两日,大皇子的心情似乎好转起来,迎头碰上有几分姿色的婢女又开始宠幸了。
只有某些人知道,大皇子正在策划一件十分重大的事。
皇上一直未下旨彻查当年镇北将军战败一事,这让京城百姓十分恼火,积攒的怒气不免就被发泄到谢承文身上。
但凡谢承文出门,就被一众京城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不管黑夜还是白日,皆有人守在谢府外,一呼百应,谢承文已好几日未登大皇子府的门了。
怕就怕大皇子背着他再搞出大事,到时皇上一怒之下,谢家必受牵连。
只希望那个蠢货知道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但终究是让谢承文失望了。
数日后,三皇子进京,然刚进宫不过一个时辰,宫中就出了大事。
皇上突然陷入昏迷,禁卫统领竟被策反,与大皇子率人围了皇上居住的乾德宫,两人沆瀣一气,欲捉拿三皇子,并声称是三皇子把皇上气的吐血。
大皇子得意洋洋,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料禁卫军副统领趁机斩杀了统领,禁卫军又重新掌握到了皇上手里。
此时,皇上已从昏迷中苏醒,看着殿中跪着的大皇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