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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间点头。

    叶知离笑道:“你看,盛间,对于一件你明知道我会生气的事,你的反应是隐瞒,而不是不去做。

    “我一直都在说,你当初的选择在我眼里并不算错。你和宗邵元乃是至交好友,又在六罗门待了那么长时间,与门派上下情谊深厚,我也没有自不量力去让你为了我一个人与之决裂,放弃多年来积攒的朋友关系。

    “对于六罗门和你的那些朋友来讲,你尽到了应尽的职责,但作为道侣,谁又不希望被偏爱呢。”

    盛间那一夜西来宫外与宗湘灵相遇,确实是场意外。

    宗湘灵说是为了接应他,又说起了一件事,他这才停下听了几句。

    可叶知离说得对,这一切都不是理由。

    他沉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和你不喜欢的人来往,尤其是六罗门。”

    一句近乎忏悔的诺言在叶知离听起来却像是什么笑话。

    重生后他跳出来想过这件事,也就是不愿意在盛间面前诋毁所以不曾说。

    一个去哪儿哪儿都会毕恭毕敬接待的剑道魁首因为懒得管事、和你们门主是好友,既是好意又为了保卫一方平安才在你们那儿待着,你们不好好供着也就罢了,还因为自家小师妹没嫁给人家就对人家的道侣挑三拣四,各种欺辱打压。

    真是给你们脸了。

    在他看来六罗门那群人早断了早清净,盛间不再来往,对盛间本人来说是件好事。

    他又是一声轻笑:“盛间,你和不和六罗门来往,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和他们来往,我就能立地飞升吗?”

    盛间哑然。

    叶知离站起身:“盛间,我们之后,你应该可以学会如何平衡朋友和道侣之间的关系,把所有的遗憾都牢牢记住,好好对待下一个人吧。”

    说完后,他便头也不回,径自离开了。

    日头逐渐西移,暖色的光辉透过窗洒在屋内。

    盛间上半身沐浴在霞光之中,腰部往下却全都陷在红木桌凳的阴影里,如同被粘稠冰冷的沼泽包裹腐蚀,以至于只剩下了个光鲜亮丽的外壳,内里却已经烂到无可救药。

    *

    和盛间聊完后,叶知离总觉得有些闷,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外面街上走走。

    一楼大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黑无常和姚乌不知去了哪里,唯有陆妄尘一个人倚在大门口,听见他下楼的动静,自下而上地看过来,在发现是他的那一刻,犹如雕塑般完美又沉静的脸上勾起了笑容。

    “把那个也安抚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