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耳根把盛间往里推:“睡你的吧。”
盛间也不再推辞,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睡进了内侧。
所幸床榻只有一张,被褥却有好几套,白天盛间都给晒过了,叶知离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各盖了张,在天色全黑后准备结束这糟糕的一天。
叶知离拉了拉被角,有种新鲜的不真实感。
往日里都是盛间保护他,现在轮到盛间给他晒被子,由他来保护盛间,一切都像场梦。
二人自从和离之后,在感情上一直拉拉扯扯,他从来不肯卸下心房,盛间离开仙盟时,他还极为绝情的说不要把路走到山穷水尽,这才两三天,没想到竟然又躺在了一张榻上。
真可谓是世事无常。
他不禁偷偷侧了下头,盛间也正在看他。
偷看被抓了个现行,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尖:“你怎么还不睡?”
盛间突兀地问道:“你真的喜欢陆妄尘吗?”
窗外夜色深深,二人穿着同样柔软舒适的里衣,同睡一榻,平日的气势,戒备与疏离浑然不见,恍惚间还真像对平凡的恩爱夫妻,在为了点情情爱爱的小事吃起醋来。
叶知离对陆妄尘是半点绮念都没有,闻言第一反应是莫名,继而想起来陆妄尘确实是对他有意思,当初盛间走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时他没有回答,而盛间好像会错了意,以为他也对陆妄尘有心。
即使如此,盛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仙盟和玄涧阁之间飞了个来回,就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他觉得心头堆着什么东西,堵得他有些不舒服。
应该说清楚吧。
无论他和盛间怎么样,陆妄尘也不该是挡箭牌。
他回答道:“我只当妄尘是朋友。”
得到了令人欣喜的答案,盛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满意足,眉梢眼角都勾起温柔的弧度,若是让旁人看了去,怕是要惊掉一地下巴。
叶知离想起二人那次冰冷对峙的缘由,心又向下沉了沉,并非不满,而是带着点悲戚:“可惜宗姑娘她,你若是多留一日参加了她的婚礼,有你在场,也不至于……她很喜欢你送的那根发簪,我见到她时,还已换好了喜服,发簪插在她发髻上最显眼的位置。”
盛间疑惑道:“我何时送过她发簪?”
叶知离眨眨眼:“就成亲前日啊,那天我从夏星垂那儿回来,正巧撞上宋掌事抱着装发簪的礼盒,说是你送的新婚贺礼,盖子还给我俩撞烂了。”
“不是我。”盛间苦笑一声,“你是因为发簪的事,所以才说那些话?”
不是盛间……
叶知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