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桃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也就刚成年那会儿,想尝尝蹦迪的滋味,找了一家南城知名度很高的酒吧。
刚进去,就被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和眼花缭乱的灯光给劝退。
还没到舞池中央,她耳鸣发作,耳朵一抽一抽的疼。
从此断情绝爱,再不入酒吧一步。
池桃走进酒吧,用手捂住耳朵,在舞池周围快速搜寻了一圈儿,最后在吧台瞥见了施允的身影。
女人穿着白色吊带,安安静静地趴在吧台上,手里握着一个酒杯,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醉倒了。
池桃还注意到,有很多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施允的方向。
许是她的穿着和气质就和这地方格格不入,那酒保也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她,仿佛看到了救星,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
池桃加快脚步走过去,和酒保道了谢,用力戳了下施允的脸。
她身上酒气太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池桃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允允。”她捂着耳朵,强忍着酒气带来的反胃感,嗓音被巨大的音乐盖住,施允一点反应都没有。
察觉到不怀好意的眼神甚至落到了自己身上,池桃没办法,只能凑近她耳朵,大喊道:“施!允!”
趴在吧台上的女人终于动了动,慢吞吞抬起眼,眼睛里没有焦距,脑袋一晃一晃的,似乎在努力辨别她的身份。
过了十几秒,施允张了张嘴,眼底茫然未褪,不确定道:“桃桃?”
“那不然呢。”池桃翻了个白眼,忍下直冲鼻腔的酒气,“你还能走吗?”
她终于切身体会了一把她喝醉时傅寻止把她抱走的痛苦。
“桃桃。”
女人嘟哝着,伸出一条软趴趴的手臂,勾着她脖子,池桃被拽得一个趔趄,堪堪用手扶着桌子,才避免直接摔她身上。
“我给他准备了礼物。”施允轻声说,“上个月是两周年纪念日,我们刚打完视频电话,他说他很爱我,很快就会回国陪我,想和我结婚。”
“我不明白啊。”她声音倏地拔高,附上浓重的哭腔,“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和和别的女人接吻,一边说想我,很喜欢我的。”
“他就不觉得恶心吗。”
这事儿池桃不好回答。
她初恋就是傅寻止,他离开后她也没能再喜欢上什么人。
不是说追她的人不好,只是会不自觉地进行比较,然后觉得都不如他。
长得不如他,成绩不如他,对她好也不如他。
又或许人本身就是犯贱的,得不到的总会是最好的。
她得不到傅寻止,所以遇不上比他更好的人。
池桃觉得,除了傅寻止以外,她很难再那么纯粹,那么猛烈地去喜欢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