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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还摆着一个黑色的礼品袋,绑了淡雅的绸缎蝴蝶结,看似平常的一个包装盒,打开一看, 却是某款时尚圈力捧的项链, 算不上价值连城, 但也绝对不便宜。想必是郑彦担心她觉得太贵不肯收, 才特意换了个低调的盒子包装。

    挺有心的,但捧在夏语冰的掌心里却如坠千斤。

    郑彦这个人若说坏也不坏,相反,在大多数女孩眼中,他应该是阳光俊朗又舍得花钱的富二代公子哥,起初夏语冰也对他有过欣赏和喜欢, 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看得越透,这点喜欢也就淡了。

    他继承了商人的血统,总喜欢把自己的利益摆出,待价而沽。他目的明确,行动力强,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从来没有问过夏语冰喜欢什么。

    就像是她喜欢路边摊上的煎饼果子,郑彦却送来了价值不菲的黑天鹅蛋糕,出发点是好的,可哪怕东西再好,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瑰丽的晚霞散布在天边,山头有归鸟盘旋,绿意清浅的田间小路上,三爷爷伛偻着背脊,双手背在身后,牵着一头滚了一身泥浆的老水牛缓缓走过,望着从菜地里抬起头来的林见深说:“哎呀,这伢子真是越看越好看啊,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林见深取了一根稻草,将刚□□的二十来株秋白菜秧子轻轻捆了,穿着雨靴轻巧地跃上田埂,对三爷爷说:“谢谢爷爷的菜秧。刚巧夏语冰新做了一炉红豆面包,说要给您和二爷爷送几个过去尝尝。”

    “哎,我这几根破白菜秧子也不值钱,你们就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

    老水牛贪吃,时常伸长脖子去偷吃地里的菜,三爷爷年纪大了拉不动它,林见深就主动上前握住了牛绳,说:“我来吧三爷爷。”

    “啊哟,谢谢你了。”三爷爷咧开笑容,颇为赞赏地看着面前这个孝顺勤快的年轻人,忽然叹道,“小夏心灵手巧,你也勤快懂事,我看你们两个人郎才女貌的般配得很嘛!”

    “您又来了。”林见深怔了一会儿,才扭过头低声说,“她是我妹妹,将来……将来是要回城里的。”

    “你莫要害羞,虽说秀英认了你做孙子,但你和小夏没得血缘关系的呀!又不妨碍你们结婚。”三爷爷乐呵呵地劝他,“小夏是城里人,你也可以跟着去城里嘛,老是在村里守着我们这群老人家做什么?男人啊,出去闯一闯总没错。”

    老牛又要偷吃田里的晚稻,被林见深一个眼刀甩去,那牛的舌头僵在半空,牛眼瞪得老大,最终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稻叶上的水珠,乖乖将舌头收了回来。

    三爷爷见林见深总是闷着不说话,也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得很,问他:“深伢子,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成天在你跟前晃荡,你就没一点动心?”

    林见深不太明白‘动心’是什么意思。夏语冰对于他来说,好像有点特别,又好像没有。

    “我还年轻,才二十一岁。”千年老妖为了逃避未解的问题,竟然厚着脸皮说自己还年轻……

    林见深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不年轻啦!遇见合适的要把握住,不然就被别人抢走啦。”三爷爷啧啧摇头,负着手戴着草帽,在林见深耳边念念叨叨,“你看昨天来的那个年轻人,叫那啥那啥的……”

    “郑讨厌。”

    “啥?真讨厌?居然有叫这个名字的……”

    三爷爷震惊了一会儿,又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尽职尽责地试图激起林见深的斗志,“你要是喜欢小夏呢,就先表个白哄一哄她嘛,我看小夏平时对你蛮上心的。你要是再不出手,小夏那么好的姑娘就要被‘真讨厌’抢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