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山王先是沉默,良久之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又何尝不知?”他说,“你父亲走后,我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若不是沈老将军临危受命,出山掌军,成山便是下一个平疆,难啊。”
这话便是要撇清关系,表明立场了。
清清自然不会全然相信他一面之词,并未接他的话,只说:“但是,就在我要把证据上达天听的时候,遭到了赵心菀的刺杀。”
成山王的注意力被她从回忆中扯出来,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九叔,现在你还觉得,单纯是因为后宅那些破事儿吗?”清清执起桌上的茶壶,安静地将几人面前的茶盅添满。
茶室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茶水缓缓倒入杯中的细微动静。
良久,赵心菀憋出一句:“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王爷自有判断。”清清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
赵心菀一看那信封,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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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想伸手去拿,被清清一棍子敲在手上,白皙的手背当即落下一道红痕。
成山王却没有再说什么。
“当日在永宁郡主诗会上看到你,我就觉得奇怪。”清清说,“郡主连你是哪号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混进去的?”
赵心菀说不出来,额上冷汗涔涔。
“夫君让你去丰螺山休养,又是谁助你逃走的?”清清抿茶,“你失踪的地方到成山千里之遥,你双腿皆废,又是如何过来的?”
一句一句,让赵心菀无力招架。
清清将茶盅放下,最后问她一句:“我原以为你是九叔安排在谢府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你费尽心机接近他,甚至站在了他身边的位置,又有何目的?”
话赶话说到这儿,已经不是清清有没有犯案的问题了,更事关家国社稷。说白了,她就是个细作,清清杀她,那是为民除害。
“王爷,你不要听她胡说!”
赵心菀终于慌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底细竟然全被她翻了出来,也顾不上找她算账了,连忙向自己最大的靠山求饶。
“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她这是、是在陷害我,她刚刚也说了,她想要我的命!王爷你不要相信她。”
成山王一向多疑,从他看到信封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判断了。
似乎没有听到赵心菀的哭诉,粗糙的大手伸向桌上的信封,拈了起来,拆开。
白纸黑字,是赵心菀的笔迹。
看行文内容,似乎是去丰螺山之前,她写信给上面的人求助,信里没有提及对方的信息,但看她的意思,是谢府已经待不下去了,请对方将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