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鸦放弃辩驳,垂回眼。
小观音从不和人争吵,起情绪都是少有的,唐亦以前见惯了,一点都不意外。
他也低头,凝着掌心里比他手掌小一整圈的手。
林青鸦半晌没听见动静,想抽回手又被阻力纠缠。她不解抬眸时,正看见唐亦单膝抵到地面上,那头她熟悉的微卷黑发藏起美人脸——
他俯下去。
那一秒里林青鸦微微睁圆了眼,她不可置信地动了动指尖。
报复性的。
被轻咬住的痛感在灼烫的温度里传回来。
“毓……”
晕开的红漫上修长白皙的颈,小观音破天荒地失了平静,眼神仓皇得像惊弓的鹿。
不等她拽回手,疯子懒洋洋地直回身,天生多情相的薄唇还弯起来,那双乌黑的瞳像是湿了水。
他眼角眉梢的戾气未褪去,已染上笑,一张美人脸更熠熠生辉,勾得人挪不开眼。
“嗯,我舔了,还咬了,”他声音轻哑愉悦地笑起来,“小观音气不过,那给我一刀?”
“……”
林青鸦攥紧指尖,浅白的耳垂都微微染上红晕。
唐亦望得眼瞳更黑。
等那情绪汹涌得快压不住,他才笑着低下头,松开手也站起身,插进裤袋里。
他居高临下,虔诚又疯子地凝着她,声音低低的:“捅死了算我的,捅不死算你的,好么?”
林青鸦慢慢压平呼吸。
她挽起旁边搁着的大衣,不再看那个精神态大概已经张牙舞爪的疯美人一眼,朝门口走。
身后轻薄懒散的笑声勾住她。
“咬都咬了,你就真不想说一句话?”
林青鸦停在门前。
她茶色瞳子里情绪平复,眼神也跟着安静下来。只剩指尖的一点艳色还在诉说某人的罪行斑斑。
林青鸦想了想,声音很轻。
“小心生病。”
唐亦一僵。
他听得出来她是说气话还是认真,何况小观音从不和人置气,更不会话语伤人。
唐亦自己反而气笑了,他转过身来:“什么病?狂犬病么?”
林青鸦一默。
“那该你小心。”
“?”
唐亦褪了笑。
隔着半道垂帘,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侧影,眼底欲望快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