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很低，显得背景音格外安静，“在哪儿？”

    “基地里咯，还能在哪儿。”林含秋走在有些昏暗的小路上，面前是一团团哈出的白气，“干嘛。”

    “基地？”伏凛顿了一下，“那怎么灯都黑了。”

    林含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伏凛在说什么：“……你回基地了？！”

    “嗯。”伏凛说，“知道你不会好好吃饭，给你带了点家里做的菜。”

    “你……”

    林含秋才开了个话头，抬头就愣在原地。

    面前的园区大门口，男人正把车停好，仰头看着基地的窗户，目光温柔地打着电话。

    “伏凛！！！！”她大声喊他的名字。

    隔着一个花坛的距离，男人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身上。

    他耳边还贴着手机，就这么看着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用力挥手、冲自己笑，忽然猛地挂断电话，大步走了过来。

    “伏凛！！！”林含秋惊喜得眼睛里沉甸甸全是笑意，等不及男人走上前，几步就冲进他的怀里，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来啦！”

    在我觉得有些孤独的时候。

    你怎么来啦。

    伏凛帮她把睫毛上的几缕刘海拂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新年快乐。”

    夜风卷着凛冽而刺骨的寒冷，从他们之间呼啸而过。

    但头顶的灯光却是暖的。

    林含秋仰目看着伏凛，怔忪片刻，蓦地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了伏凛的侧颈，微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锁骨。

    “谢谢你，阿凛。”

    “我宣布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新年啦！”

    她很少用“啦”这样的字结尾，因为从前的她总是嫌这样的字眼太娘炮、太软绵、太没有气势——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不再是当初进WAF时那个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国服喷子，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某一种叫做“温柔”的情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