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并非以妓女身份入的齐王府。
风思言替云蕊安排了一个良家民女的身份,让齐王纳了云蕊,名头是妾,但是没有正式的位分,也就比王府奴婢略强一点罢了。
妾室入府,没那么多讲究,找个红轿子,从后门抬进齐王府里,找间小院安置着,再把小院内外布置得喜庆红火些,也就完了。云蕊穿着橘红色的喜服,画了浓艳的新妆,盖着盖头,坐在床边。等奴婢们退下后,云蕊掀了红盖头,打量着她即将久住的小屋。
屋中各处,都燃着鲜艳的红烛,窗上堂上贴着“囍”字,床帘也是红绸的。若抛开这喜庆洋洋的红,这个屋子其实很小,也很清冷,除了床桌台柜,室内没有任何装饰品,可称得上寒碜、单调、乏味,还不如云蕊在旖红阁的屋子好呢。
云蕊又走到门口,把门推开一丝缝隙,悄悄往外瞧。外头鬼森森静悄悄的,除了大红灯笼和幢幢树影,不闻人声,不见人影。云蕊索性把门推开,小院空落得寂寥,云蕊走了一圈,却没见到本应在外值守的婢女。这哪像新纳妾室?简直是打入冷宫。
云蕊想,看来齐王也不过将她当做玩物,一时新鲜,等腻了之后就会丢在一边。这样也好,届时陆炎若要让云蕊做出卖齐王之事,云蕊也能少些负罪感。
云蕊看了看月色,不觉微笑。幸好这小院无人,云蕊才能独拥这月色。
云蕊这样想着,不觉捻起橘红色的裙摆,在月下转起圈,肆意舞动起来。云蕊的【舞】技能其实不高,但云蕊此时跳舞不为取悦别人,而为取悦自己,也就无所谓跳得好不好。
在旖红阁时,云蕊总是“妾”啊“妾”,装作柔媚温驯的样子,压抑得久了,也实在难受。柔媚温驯,不是云蕊的本性,她的本性是在月下肆意地起舞,在风中高声地歌唱。
舞到畅快处,云蕊不觉含笑,流转起眼中的灼灼妖波。
这时,齐王走进了小院。云蕊一惊,赶忙停下了舞,向齐王盈身行礼,又把头低下,作出温驯的样子。
齐王神情淡淡地,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说:“你不在屋里等我,怎么在这跳舞?”
云蕊答:“妾身只是高兴,所以失态,请殿下恕罪。”
齐王目光一扫院落,没见一个人影,他皱了眉,问:“没安排人伺候吗?”
云蕊却接道:“有妾伺候殿下还不够吗?”
齐王没说话,打量起云蕊来。
云蕊倒不是要袒护那些本该在院落中值守的奴婢,只是她刚来齐王府,人生地不熟,还没摸清楚齐王府的情况,为谨慎起见,也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莽撞行事。再说了,没人伺候,云蕊才觉得舒心。毕竟,自己在齐王身下娇吟喘息,外头却有个人听着动静,等着随时进来,怎么想怎么怪异。
云蕊轻笑着,指尖勾住齐王腰带上的玉扣,嫣然一笑,红唇浓妆把云蕊衬得娇艳无比。齐王握上云蕊搭在他玉扣上的柔软小手,随后牵着云蕊,走进新房里。
刚进屋里,还不到床边,齐王就把云蕊制在了一张八仙桌上。齐王刚要吻上云蕊,云蕊赶忙说:“殿下稍等。”
齐王皱眉问:“怎么了?”
云蕊笑说:“珠冠太沉了,先让妾卸下来。”
齐王低声笑了:“我来。”
“怎敢劳烦殿下?”
齐王说:“你的盖头本该由本王来揭,你却自己揭了。如今珠冠,还不让我来吗?”
云蕊娇羞笑了笑,顺了齐王的意。
齐王小心扶着珠冠,去取固定珠冠的钗子。面对女子发髻,齐王显得笨拙,还把云蕊弄疼了一下。云蕊疼得一声低吟,像幼猫吟叫。齐王听了,说:“我第一次弄这个,原来女子发髻比公务还要难理。”
云蕊问:“第一次?殿下应给先王妃理过才是。”
齐王说:“先王妃畏我如鬼魅,我一碰她,她手心就冒冷汗。”
云蕊闻言一怔,她想起白牡丹对齐王银白发眼的畏惧,她不禁去看齐王。齐王神色平淡,好像在谈论别人家的事一样。
云蕊心里闪过一瞬钝痛,她看着齐王,齐王正专心的理弄云蕊的珠冠。齐王从四方看了一下珠冠,研究了一会儿,很快便把珠冠卸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