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云蕊把窗推开,让雨的香味透进屋里。她一边闻着雨香,一边用洒金纸折纸玩。
这时,一袭月白锦衣的白发男子走进院里,他身后的米宦给他撑着伞,趋步跟着。齐王衣袖淋湿了大半,但他面上印着悦人的喜色。云蕊定睛一看,讶异极了,齐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弄月!弄月!”
齐王走到廊下推门进来,云蕊赶忙去迎,还没行礼,齐王就挽住了云蕊的腰,把她横抱起来。
“殿下!”
云蕊一惊,只听齐王笑逐颜开地说:“你不用住这儿了。米宦,给侧妃收拾一下。”
“侧妃?”云蕊怀疑自己听错了。
齐王说:“是,我向父亲请旨,父亲恩准了,特将你封为本王的侧妃。”
“……”
云蕊看着齐王,觉得不可思议。她,妓女出身,侧妃?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蕊一下笑了,她勾住齐王的脖子,依依说:“殿下,您在说笑是吗?”
齐王也笑一声,说:“我为何要说笑?”
“可我出身低贱……”
“本朝太祖的皇后,就是渔女出身。”齐王说,“我本想让你做我的妻,但父亲不允准,委屈你做侧室了。”
“……”
云蕊一下说不出话来,她眼眶热热的,泪珠便开始打转了。齐王在她眼睑上落下一吻,轻声安慰说:“别哭,别哭,今后有我护着你了。”
云蕊一下想到,她背包里放着一堆信,那是齐王与狼胥居的信件,可她要交给陆炎。
突然,云蕊感到自己罪孽深重。齐王这般爱重她,可云蕊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的爱慕,背地里却和陆炎鱼水合欢,还参与在陷害齐王的计划中。
想到这里,云蕊哭了出来。齐王轻轻吻去了她的泪珠,温声地低唤:“别哭,别哭……”
齐王陪着云蕊一起搬了住所,又赏赐许多珠玉绫罗。李侧妃冒着大雨前来,向云蕊贺喜。
可齐王终究不只是云蕊的丈夫,他无法久留。他陪着云蕊和李侧妃稍坐了一段时间,便回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只见一个剑眉深目薄唇的白衫文士,皱着眉对齐王说:“殿下,有件要紧事,必须尽快告知殿下。”
齐王问:“温义,什么事?”
温义道:“王府有奸细,是谁派来的还不知道。但这名奸细日前将您和左贤王的信件偷走了。”
齐王神情凝重起来:“偷了哪些信件?”
温义道:“或许是他的时间紧迫,并没有拿到最要紧的。”
齐王稍松一口气,随即皱着眉,肃正下令:“查出是谁,也要查出是谁派来的。”
温义说:“我有一个办法,虽说查不到是谁,但能查到是谁派来的,也能让派细作的那位吃些苦头。”
齐王问:“什么办法?”
温义便将办法禀告给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