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说:“此人做事很干净,手法也很利索,银珠姑娘只怕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何况她也死了这么些时日,就算有线索,也很难找了。”
云蕊沉叹一口气,只说:“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齐御风颔首:“侧妃请说。”
云蕊说:“若抓到此人,烦请告知我一声,银珠伺候我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也算主仆一场,尽点情义。”
齐御风抱拳点头:“遵命。”
银珠之事禀告完,云蕊便告退了。退到后间,云蕊嘱咐侍女:“从我的私库里,封一百两银子给银珠的家人,算是点补贴。再去佛堂供奉一盏海灯,为银珠超度。”
侍女颔首:“遵命。”
云蕊这边去供奉海灯,齐御风却与风思言约见,二人对坐喝酒闲聊,席间,风思言问:“你在王府调查银珠案?”
“没错。”齐御风沉叹一声,深深遗憾,“可惜,我除了知道此人潜伏齐王府之外,什么也不晓得。齐王府上下两千多人,一一排查也不现实。我只希望他能露出点马脚,让我揪出一条线索,把陆炎找出来。”
风思言说:“我倒有一条线索。”
齐御风问:“什么?”
风思言说:“你可知,齐王侧妃云弄月本不是平民女子,她其实出身青楼?”
齐御风诧异:“还有这事?”
风思言说:“再加上,她和我那被陆炎拐走的小妹容貌极似。”
齐御风更为讶异:“云侧妃是你小妹?可有证实?”
风思言说:“我没亲自证实,但我三哥查过了,她不是。”
齐御风瞪他:“那你说个什么劲?”
风思言说:“就算不是,也不意味着她不能查。神火金杯被盗时,我与三哥正被云弄月牵绊在扬州,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齐御风点头:“的确巧合。”
风思言说:“你若是齐王殿下,你会纳一个青楼女子为侧妃吗?”
齐御风说:“或许那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的确特别,她的文才特别好。”风思言说着吟咏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她写的。”
齐御风道:“我听不懂。”
“唉。”风思言对牛弹琴,颇为无奈,“粗人。”
齐御风当没听到:“她文才好,那是书香门第流落出来的?”
风思言说:“我三哥受云弄月之托,去过一趟云州。云州根本没有一户云姓的书香门第,她在云州的老宅也许多年没人住过,还是三哥过去,才重新打理的。”
齐御风道:“的确可疑,得找到能证明她是明教细作的证据。”
风思言却摇头:“不需要。”
齐御风疑惑:“什么意思?”
风思言说:“就算云弄月真是明教细作,要处置她,仍需要齐王殿下首肯。可齐王对云弄月恋慕至极,除非云弄月自己承认,或是做出有损齐王殿下的事,否则人证物证,都没有用,齐王不会相信的。”
齐御风却说:“此事不难。”
风思言心中忽生不祥预感:“你要做什么?”
齐御风说:“只要让云侧妃当着齐王的面暴露她会武功的事,齐王就算不信,也得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