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温义的邀请(1 / 2)

逃离R18游戏 七年七月 1798 字 6个月前

齐王似乎相信了云蕊,但又不相信她。

    齐王没有再逼问云蕊的来历,但也没有解除云蕊的幽禁。

    他每日照常来云蕊院里,或宠幸云蕊,或与云蕊闲谈诗赋,宿州遇刺之事,他也刻意回避,只当没有发生过。

    他越是如此,云蕊就越是愧疚,越是良心不安。

    她是明教细作,像她这样的身份,齐王就算对她用尽酷刑,也不过分。但齐王只幽禁了她,又不提宿州遇刺案,何尝不是在保护云蕊?齐王若是理智,就应该杀了云蕊,至少也该把云蕊送进监牢。

    云蕊当下,正是听天由命的时候。齐王的心腹谋士温义一定在力劝齐王及早处置自己,风思言则会为了他妹妹的下落,与温义一同施力。齐王或许会包庇自己,又或许会被他们说服。陆炎是靠不住了,她落入这般田地,陆炎还没来杀她,已经是顾念师徒之谊和床笫之情了。

    霎时间,云蕊感到自己被困在蛛网中心,动弹不得,似乎有一只蜘蛛,躲在暗处盯视着她。

    “求二位大哥,让我见侧妃一面。”

    院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云蕊回神。她走过去,把门打开。侍卫将戟一横,挡住了云蕊的去路。李侧妃的侍女碧珠正被两个侍卫拖着走远。云蕊说:“稍等一下,让我见见她。”

    值守的侍卫长听了,放开了碧珠。碧珠冲到云蕊跟前,她的双眼红肿,向云蕊跪下,连连磕头。云蕊忙去阻止,碧珠却执意要磕,一边磕头,她一边哭着说:“我们侧妃快不行了,求云侧妃劝劝殿下,给她请个大夫吧。”

    云蕊问:“李侧妃怎么了?”

    碧珠哭道:“入冬的时候,府中没有给侧妃分派炭火,使侧妃感染上风寒。又耽搁了太久,没人医治,这才……这才……”碧珠啜泣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云蕊闻言,叹息一声,也算是同病相怜。但云蕊自身难保,又如何相助李侧妃呢?

    云蕊说:“我会请殿下找个大夫,但我也今非昔比,自身难保,只怕是无用的。”

    若她是齐王,要处置李侧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病死。如此,对李侧妃娘家也能有个体面的交代。

    但云蕊还是物伤其类,想做些什么,李侧妃的下场,何尝不会是她的下场?云蕊想着,对碧珠说“你稍等一会儿”,随后回到屋中,拿了自己的令牌,给了碧珠。云蕊说:“你拿着这个令牌,获许出府,随后去找个大夫,将李侧妃的病症如实告知,让大夫给你开药吧。我想……请大夫去给李侧妃看病,只怕是很难了。”

    碧珠接过令牌,泪珠涟涟之间,目光倏地坚定起来,她无声地向云蕊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了。

    温义从一旁走来,他走到云蕊跟前,看着碧珠离去,他赞叹一声:“真是忠仆。”

    云蕊没有说话。

    温义接着若有所指:“若是银珠也似这般,那便好了。”

    云蕊说:“先生今天想问什么?”

    温义说:“我想问的都问过数遍,你一个都没有回答,那我何必再问?”

    “……”

    温义说:“我没想到,殿下宠爱你至此,竟然为了你,将煌煌真相,置于不顾。”

    温义一句话,就戳在了云蕊的痛处上。云蕊有时想,若齐王对她不那么情深意重就好了,只把她当玩物,那她就不会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却还得为了自己的命死扛着。

    温义接着说:“殿下包庇你,已经损害了他的威信。满朝文武已经听说了此事,从前他们以为齐王贤德,堪为帝王,如今却有些犹豫了。一个耽于女色的皇储,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云蕊说:“也就是说,只要我还在齐王府里,只要我还没死,对齐王殿下就是莫大的损害?”

    “没错。你该知道,殿下因为天生发目银白,遭受过多少白眼,他必须比其他相貌正常的皇子优秀数倍,才能消除世人的偏见。殿下二十来岁,正在血气方刚之龄,本是近女色的时候,他怕朝臣以为他耽溺女色,刻意疏远,以至府中也只有一妻一妾。可与他同为皇储的燕王殿下,在二十岁时就妻妾成群了。”温义叹息说,“上苍对殿下何其不公?燕王殿下妻妾成群是开枝散叶,而齐王殿下只是多纳了一个女子,都是酒色暴虐之兆。”

    云蕊想起白牡丹冲撞齐王之事,白牡丹在沦落风尘的境况下,尚对齐王畏惧如斯,以至丢失了赎身的大好机会,何况是其他人呢?

    “那先生何不劝殿下杀了我?”云蕊说。

    温义说:“你以为我没劝过?殿下心里明白,他应该杀了你,此时却不愿下手。”

    云蕊突然笑了,她明白了温义的意思:“先生是想叫我畏罪自缢?”

    温义摇头:“你若是我的女人,我早就叫你死了,但你是殿下的女人,如何处置你,还是由殿下说了算,我不会逾越。我今天,是带来除死之外的第二条路和第三条路。”

    云蕊问:“什么是第二条路?什么又是第三条路?”

    “第二条路,就是把你所知道的明教情报全数说出,那你就算将功补过,不仅无罪,而且有功。以殿下对你的宠爱,你未来做皇妃,乃至皇后太后,都有可能。可你若执迷不悟,你此生至多也就和陆炎一样,一介江湖草莽罢了。”温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