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下令,将陆炎武功废去,手脚筋挑断,严刑拷问。
风思言听到命令时,有些踌躇。他的二哥风思诚听了皱眉,对风思言说:“陆炎剑法难得,不该如此。”
风思言说:“暂不急着做。若我们软硬兼施、用尽手段后,还不肯说出小妹行踪,也只能如此。”
齐王披散着头发,披着紫绸的狐裘,走了过来。风思言和风思诚同时揖礼,齐王问:“陆炎呢?”
风思言道:“压入牢房了。”
齐王说:“武功尚未废去吗?”
风思言说:“还没有。”
齐王说:“他跑了怎么办?”
风思言道:“虽然他武功未废,可被我二哥刺穿左肋,失血过多,也算身负重伤。十天半个月内是跑不了了。”
齐王冷哼一声,风思言说:“属下觉得,陆炎不可随意处置。”
“噢?”
齐王看向风思言,风思言说:“明教如何对待弃子,陆炎十分清楚。落到这个地步,与其死守秘密,不如灵活斡旋,还能谋得生机。可若殿下不由分说,废去他的武功,挑断他的手脚筋。陆炎深恨齐王府,便绝不会再透露一言半语。殿下虽能泄一时之愤,长远来说,却很不利。还望殿下三思。”
齐王打量着风思言,风思言镇定自若地接受打量,静静等待齐王的裁决。齐王沉默着,又挣扎犹疑着,终让理智战胜了愤怒。
“陆炎掳走了你的小妹,既然如此,他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置。”齐王说,“可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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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这晚一走,数日不曾来云蕊房中。云蕊难得享受了一次自由,尽管这自由只局限在这狭小房间之内。云蕊突然意识到,齐王不在的时候,她的生活更加惬意,没有那种喘不过气的禁锢感。
云蕊卸了钗环,躺在床上,轻轻哼着歌,手在床幔间舞动。倏然,她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响,是木窗吱呀的声音。云蕊立刻坐起来,透过软罗轻纱,警觉地看向外头。霎见一个黑衣曼妙的女子身影走来,云蕊下意识按剑,却发觉腰间没有剑,便抓住了她遗落在床上的腰带。
一只布满茧的修长素手拉开了纱帐,一个黑衣雪肤,发丝微卷,英气妩媚的女子显出脸庞来。云蕊看到她的容颜,瞳孔讶异地微缩。眼前这个女子,模样和她极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你……”云蕊说,“你就是风家的小妹,风靖雨?”
“是。”风靖雨道。
云蕊说:“你也是陆炎的徒弟?”
“是。”风靖雨说。
云蕊倒抽一口凉气,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风靖雨。
云蕊说:“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风靖雨摇摇头说,“我是来进行任务的。”
云蕊问:“什么任务?”
风靖雨说:“杀齐王。”
“什么?”
风靖雨说:“阿拉木图任务失败被囚,已在生死一线,无论齐王府还是明教都不会放过他。我要杀了齐王,完成任务,他才有生机。”
云蕊也是一愣,才回想起,阿拉木图才是陆炎的真名。
云蕊说:“你让我做?”
“不。”风靖雨说,“我来做。”
云蕊明白过来:“你不能接近齐王,但我可以。你我容貌极似,你可以伪装成我。”
风靖雨点头:“没错。”
云蕊看着风靖雨,十分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风靖雨不知道,她是可以通过刺杀齐王来救下陆炎,但她刺杀齐王,必死无疑,甚至还会牵连到她的父兄。她不在乎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