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之前,韩冰雪似乎瞧见男人抬手,将女孩儿卫衣上的帽子轻轻扣到了她头上,动作间带着遮挡不住的亲昵与熟稔。
*
而此时,脑袋上突然一重的简禾茫然的抬起了头,望着身边这个刚刚把犯罪的手收回去的男人。
“……你做什么?”
傅松琰抬手,又将她帽檐往下压了压,确保她整颗脑袋都被盖住,不会被雨淋到,才从不知在楼下等了多久的许志彬手上接过一把伞,递给她。
简禾眨眨眼,接过伞,三人朝着校门口走去。
简禾一深一浅的踩在地面上,视线却紧紧黏在不远处那双高定黑色皮鞋上。
被沾.湿.了。
上了车,许志彬将冷气打开,启动车辆。
傅松琰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简禾偏头瞅了他一眼,“傅叔?”
傅松琰不说话。
简禾老实认错:“我错了。”
傅松琰这才有了反应,他扫了她一眼。
“错哪了?”嗓音不平不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简禾不情不愿的开口:“……不该动手打人。”
“……”
“你再好好想想。”傅松琰的语气低了一个度。
简禾:“……”做人好难,鲨了她叭。
她半天没回话,傅松琰才悠悠开口:“你挺能耐?把号码换成自己的?”
“!!!!”
糟糕!!!被发现了!!!!!
车内安静了下来,简禾低着脑袋装鹌鹑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是傅松琰并没有良心发现从此放过了她。
“而且,”他继续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简禾:?
她下意识抬头,撞进了傅松琰深邃的视线里。
他的瞳色是深灰色的。
简禾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一瞬间,她脑子是真实的空白,像被雷给炸掉了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傅松琰却难得的愣了会儿神。
他确实是教过她,对于有些人光说是没用,绝对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还有后半句没说。
——自己动手是最蠢的办法,对于那些人,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她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伤人最深的往往并不是粗暴的拳头。
杀人攻心。
傅松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小脸瓷白,就这么歪着脑袋看着他,眼底全是信任。
他顿了顿,到底没把这后半截儿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