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点了点头, 便问:“松寒最近还好吧?算起来, 自从他离开这, 我竟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傅松琰看了老人家好一?会儿, 才轻声说:“他去世了。”
老人家瞳孔一?缩,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结果?, 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怎么……怎么会这样。”
傅松琰看了眼窗外, 嗓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因公殉职。”
他说的简单,但老人家年过半百, 生死别离,几?乎什么都经历过了, 自然明白这平静话语下暗藏着怎样的痛楚。
他叹了口气,很久没说话,看着远方, 似乎在回忆什么。
良久,他略带桑老的嗓音说了句:“松寒是个好孩子。”
当初他老伴骤然离世,是松寒陪着他,照顾了他良久。明明俩人非亲非故,他却做得比他亲生孙子还要好。
那是与生俱来可在骨子里?的教?养。
傅松琰听着老人家在回忆傅松寒的种种,他望着天边有些?刺眼的日头,不禁抬手遮了遮眼睛。
老实说,现在听到这些?,他有些?恍如昨日。
傅松寒从前为人处世是什么样子,他似乎都快要忘了,毕竟傅松寒出事时,他只有十?二岁。
看着傅松琰不说话,老人家也止住了话头,毕竟他也是经历过这些?的人,明白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消化。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老人家似乎是想到什么,转头问傅松琰:“对?了,简禾还好吧?算算时间她也快成年了吧?”
“轰”的一?声,傅松琰心里?似乎有什么倒塌了。
他都没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隐隐颤抖着,他极力压下心里?漫上来的无限惶恐,他启唇,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松琰双拳紧握,他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倏地睁开双眼,嗓音很哑:“……您……您认识简禾?”
“简禾小时候常常被松寒带出来玩——”说到后来,老人家有些?奇怪了:“怎么?你不认识?”
老人家这个时候倒是有些?犹疑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松寒的弟弟吗?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口,傅松琰眼睛红的厉害,但他还是颤抖着手,拿出一?张照片。
“……您看看,您……您说的是她么。”
时间在这个时候似乎显得格外漫长?,日头照进屋里?,直射到傅松琰脸上,刺目的很。
但傅松琰仿若没感觉一?样,死死的看着老人家。
不是,快说不是。
但老天似乎没听到傅松琰心里?的祷告似的,下一?秒,老人家带着笑意的嗓音回响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