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若是将这些话说给旁人听,旁人一定会捧腹大笑,然后对着她戏谑奚落:“秦南风你他妈蒙谁呢?还初恋?你他妈还能记起自己的初.夜就不错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聂毅成,初恋。
这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倾尽心力。
那时她二十二岁,聂毅成大了他将近十岁,可她却全然不理,固执的画着自己的画,固执的爱着身边的人。
渐渐的,流言四起。
关于她诡异迷乱的画风,关于她寡廉鲜耻的生性,关于她傍上了聂毅成这样一位商界精英,已婚男人。
流言蜚语她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挂心,但这最后一条,她却是认真甚至是严肃的求证过。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瞒你?”
“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那时的他正坐在画室的地板上,替她调和油画颜料,乍一听这话,直径将油料盘放下,走过来,揽住她的腰,低头深深亲吻她。
她脑子一片混乱,他却含着她的唇瓣,清晰无比的回答她:“不要相信别人的话,你只管听我说,南风,我没有。”
他亲口告诉她,他没有。
他还说:“我爱你。”
她信了他的没有,更信了他的爱。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十分恶劣,他几乎推掉一切工作,陪在她身边。
她抑郁不能言语时,他会耐心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陪她安静的沉默,看月落日出。
她狂躁无法控制时,他会任由她发泄般的将周边触手可及的东西摔分粉碎,等她平静,再独自收拾残局。
这样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宠溺,她就信了。
直到他的妻子找到画室,当着众人的面撕了她刚刚完成的一幅油画,画纸上的颜料还没有干透,她的手上沾满了彩色的油料,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时,除了疼,还有满脸的靡靡之色。
她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脸上。
直到聂毅成闻讯赶来,拉开了他已经歇斯底里的妻子。
看见他的一瞬间,她才真正感到屈辱和羞耻。
这屈辱与羞耻并不源于脸上的巴掌,而是源于他说过的话。
他说他没有,他说他爱她。
她怎么就信了?
他将她放在一个最难堪的位置上,她浑然不知,却在这半年来,扮演着一个最卑鄙无耻的角色,伤害着一个无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