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打出去力度惊人,甚至带了点传说中的掌风,季逸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的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霎时和她一样,腿一软就蹲在了地上。
南风也吓了一跳,捂着还在滋滋流血的小鼻子,有些慌乱的抬头看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声音都有点微微发抖:“不是故意的......没事吧你,打,打疼了?”
季逸脸色铁青,隐忍的额角青筋暴起,半天才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你、说、呢!”
两人各自沉默了几秒钟,都缓了缓,季逸见从她指缝中溢出的鲜血速度越来越快,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汪血水,再也顾不得许多,硬挺着阵阵的生疼,勉强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慌忙之下直接拽着她往医护楼走去,边走边冷静的吩咐:“捏住两侧鼻翼,不要仰头,把头放正,稍微向前倾,调整呼吸。”
站在亭子边上早就傻眼的方怡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跑了过来,季逸脚步未停,对她说:“去准备冷水和医用冰袋,再拿药棉和消毒水到我办公室,快!”
方怡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忙的神情,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内敛的,可如今遇上了这个女人,沉稳如他,竟也会关心则乱。
方怡愣了愣,咬着嘴唇用力拉住他:“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以随便出入医护楼!”
季逸这才想起来,疗养院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一般人员绝不可以随便进入医护楼、病房楼等重要场所,更是决不允许外来人员随意接近疗养院中的病人。
季逸停了一下,带着她转身就直奔大门,还不忘对方怡说:“拿着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到执勤室!”
方怡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就往医护楼里跑去。
这一路,南风可谓风采绝然——血染的风采。
季逸看着她被血滴染红的衬衫前襟,不由疑惑皱眉,只是寻常的外力撞击,可她这鼻血怎么像是根本止不住一般,跟自来水似的流起来没完没了的?
南风坐在执勤室的椅子上,嘴里含着两个冰块,前额的眉心间还放着一个小冰袋,她保持着身子坐直的姿态,头摆的很正,还稍微向前倾斜着,对旁边的季逸怒目而视。
南风嘴里塞着冰块,说话的声音就像含了热豆腐:“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季逸一只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拿着小冰袋覆在她额间,听她口齿不清的语调,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说:“像只企鹅,嘴里叼着小鱼的企鹅。”
南风:“......”
她不再出声,却眯起眼睛,用及其危险的眼光询问他:还能得瑟?刚才那一下没打疼是吧!
收到讯息的季逸:“......”
又过了一会,这欢畅淋漓的鼻血终于止住了,季逸用棉签蘸了点消毒水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又往她鼻子里塞了一点药棉,才说:“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