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点了点头,“都行。”
含钏回了食肆,给自己灌下一壶浓茶,撂起袖子兴致勃勃地去内院打鱼,鲮鱼养了两天胖乎乎、干干净净的。
含钏利落地破了肚子,选了腹部上下半寸最肥美的鱼肉,拿刀背将鱼肉刮成泥,再拿筛子将鱼泥尽数筛下,将鱼腹的筋膜、小刺全都筛了出来,再将鱼泥拍打上劲,团成一团压成鱼饼,经过上百次推擀,鱼肉变成了薄如堂纸的薄饼。
这门手艺,也是白爷爷教给她的。
鱼肉成皮儿,猪肉藕丁做馅儿,名称鱼包。
含钏尝了个煮熟浮起来的鱼包,外皮劲道弹牙,内馅醇厚多汁,两种食材交相辉映,回味悠长。
含钏轻轻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白爷爷和四喜还活着且全身而退,这才是最要紧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松仁鹅油卷(上)
鱼包做起来不容易,毁起来却很快——韧劲十足的鱼皮长时间浸泡在汤水中,鱼肉的韧性将会大打折扣,连带着鱼面皮儿里面的猪肉馅也会进水散味儿。
含钏尝了一个后,便把后面的整整齐齐包了几大排没下锅,等着白爷爷出来后再下锅煮。
现吃现煮,才新鲜好吃。
含钏回厅房收拾了一大堆东西,藿香正气丸、人参片、干净的衣裳、小麦酱饼、冰块、用竹筒装好的加了冰的牛乳茶...小双儿到了后院,正看到含钏拿着小铁盆往租来的马车里放,抹了把汗,“您这是做什么呀?”
含钏头也不抬,“放个冰盆在马车里,这天儿热,两人身上都有伤,凉快点,他们也能舒坦。”
小双儿:...
行吧,辛苦那匹马了。
含钏杂七杂八拖了小半车,想了想从内屋抱了一床被褥、一床凉簟子铺在车厢里。
白爷爷和四喜都挨了板子。
铁定是不能正经坐下的,上车就躺着比较不折磨人。
含钏准备妥帖了,趁着太阳还没彻底升上来出发。
拉提驾着车,含钏和钟嬷嬷坐在马车里——钟嬷嬷是自告奋勇要去的,说和白爷爷是老伙计了,受了这大灾大难的,得去接他。
钟嬷嬷去了,马车坐不下,小双儿就去不了了,崔二更甭提了,一直埋着头做事,说是没脸面见白爷爷。
那孩子知道这事儿是自家姑母闹下的祸端,今儿个早上一见含钏便“噗通”一声跪地,红着两只眼睛,哽咽着致歉,“...姑母为人不坏,只是眼界太窄了,等白爷爷和四喜哥回来,一定请白爷爷好好教训教训她。”说着便给含钏磕了个头,“俺替姑母给您赔罪了!”
孩子是好孩子,姑母却不是个好长辈。
看人看事,还没个乡头出来、没咋见过世面的孩子清醒!
含钏想起她就是气,捂着胸口摆摆手,“别提她,就是赔罪了!”
崔二埋着头,又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含钏让他起来? 他梗着脖子也不起来? 只说要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