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办事极其稳妥,他都觉得好的,从来不会差。
不过,越想越觉得奇怪。
徐慨到底是怎么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
含钏轻轻摇摇头,直觉告诉她,不太对。
几次深夜出现在掖庭的徐慨、在斩杀勇毅侯时展现出巨大力量的徐慨、面对连消带打把三皇子拖下水的徐慨...
这可不是一个淡漠疏离,又不受宠的皇子,能做下的事儿。
连着两辈子,含钏才惊觉,徐慨身上藏着许多谜团...
思绪扯远了。
河风吹拂,含钏回过神来,想了想,从怀里将带出的那一小沓银票抽了两张递给男人,唰唰舔笔签了几张文书。
待签订完成后,含钏探头见水面平静无波,刚刚购入的那艘船就这样摇摇荡荡地晃在水面上。
小姑娘抿唇笑了笑,同那男子客客气气道,“...我能登船看看吗?不驶远了,就在渡口边上转两圈,试试咱的新船。”
看她如今多争气!
都买船了!
男子赶忙躬身,“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您若觉得这条船不好,咱再换再试,都可!”
纤夫将船拉到岸边,含钏扶着船玄踩到甲板上。
徐慨紧随其后,以微不可见的姿势护住含钏别踩空。
帆换了一个方向,向远处驶去。
含钏仰头笑着问徐慨,“你怎么谁都认识呀?”
徐慨低头看了看小姑娘笑盈盈的脸庞,想起昨夜的焦灼,生硬地别开眼光,轻轻开口,“...水运,将成为本朝,乃至千秋万代,最核心的运输方式——军火、漕粮、兵士...所有大规模的迁移,只有水运可以快且准地承担。”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清蒸花螺(下)
徐慨站在船舷旁,仰面迎风,颇有意气风发之情势,“如此重要的水路,怎能不安插几个信得过的心腹?”
含钏歪了歪头,心里有些震惊。
在她印象中,徐慨于建功立业一事兴致不高...
嗯...不过徐慨也从未展现出对某件事、某个人兴致很高的样子,无论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死人脸...
含钏若有所思,“你...”
徐慨转过头,神情淡淡的,嘴角却含笑,“我不主动进攻,也不能被动挨打。若被人如穷巷追狗,岂不呜呼哀哉?”
也就是说,对于后路、前路,徐慨是有安排的...
所以他为什么那么年轻就死了?
就算是对张氏不设防,也不能够啊...
徐慨对张氏只有尊敬,并无亲昵,又怎么会给张氏毒害他的机会?
含钏抿了抿唇,有好多疑惑想问,被船上伙计一声惊呼打断,“...网了一兜子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