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未给她说话的机会,轻声轻气地再开了口,“再说了,阿霁年轻是年轻,可也是要议亲出门子的姑娘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什么呀?倒是惹得别人打她。”
富康大长公主牙咬得紧紧的。
宋太后笑着拍了拍她手臂催促,“你说说看,哀家一定帮阿霁评评理。”
说什么?
说在宫里长得好看做女使,需得和宦官勾勾搭搭,才能一步一步爬起来...
富康大长公主眼眸一抬,看这宋氏表情温和恬淡、态度真切,胸口那股浊气一下子堵到了喉咙口。
这话儿能当着宋氏说嘛?
这不是指着女-表-子骂女-表-子吗?
富康大长公主一梗,摆了摆手,“左不过是意气相争的话,多说也无益...”
“这哪儿能行!”
宋太后略略提高了声量,
“阿霁可是挨了打!富康,你得好好说道说道才是!阿霁说了甚?打她的又是哪家的妇人?除了打了她,那家还做了甚!都得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才行。免得登闻鼓,都不知道朝哪处敲呀!”
富康大长公主蹙了眉头,囫囵含糊地说了两句,又听宋太后问那家姓名了,便在心里松了松,好歹算是问到正道上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金银润(中下)
“和咱们抢宅子的,就是京畿漕运使司曹家,刚搬来北京城,便十分跋扈!想摔打谁就摔打谁,言语间从不将天家和世家看在眼里。”富康大长公主冷笑一声,“那当家的老太太是个拎不清的,新找回去的小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小时候被拐子卖进宫,在宫里头当了十几年的掖庭女使,前年蒙恩出了宫,开食肆并饭馆,一个人单打独斗在北京城扎下脚跟。”
想起那小骚浪蹄子的脸,富康大长公主肝火便腾腾一下升起来。
“...京城居,大不易。读书的儿郎尚且在北京城里漂泊无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倒是混得如鱼得水,难免不叫人多想。”富康大长公主嘴角有藏不住的讥讽,到底还记得这是在慈和宫,话里收敛了三分,“前些日子被曹家当做失散已久的小姐找了回去,如今倒是飞上枝头,很有一番架势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