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抹了把额头的汗,“你去你去,你想什么时候去吃饭就什么时候去吃饭,阿蝉还能不认识你?”
曹醒转眸想了想,沉吟道,“...嗯,说起来,后两日我还要做东,宴请京畿漕运使司的兄弟...”
“去去去!都免单!”
“还有...尚家大郎并几位年轻的同僚,一同出生入死几十天,我当时可是答应了的,说我妹子开了个食肆,哎哟!那可不得了了!”
“去去去去!什么同僚,什么兄弟,你愿意叫谁去谁去,都免单。”
含钏有些悲愤地应道。
这食肆迟早有一天要垮掉的!
阿蝉说,张三郎借着马上要去山茅书院的由头,天天卖惨吃白食,还带着媳妇儿。
另还有个左三娘,又吃又包,还喝酒!
开食肆,最赚的是酒水!
偏偏那左三娘喝得人事不省,还得“时鲜”垫付车马费,把老左送回家...
噢,还忘了一个人。
圆脸食客常爷,哦,也就是福王。
自从含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时鲜”也不收钱了...
上个月,钟嬷嬷不无担心地给含钏算账,“...比前个月少赚了八十两银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呀!”
能不少赚吗?
都把“时鲜”当食堂,张三郎是入股的伯乐嘛,老左等嫁了人也没好日子过了,还有福王——人家又是帮忙又是送东西,她好意思收钱?
作为手握万亩良田、两间大宅、身后是天下漕帮的贺掌柜,为少赚的那八十两银子,好几天没睡着觉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酸汤蛋丝面
免费的饭,真香!
曹醒,身为江淮一枝花、漕帮贵公子,一脸满足地干了半只烤鸭,拿薄薄的面皮儿卷上鸭肉、黄瓜丝儿、葱白丝儿,再刷上一筷子甜面酱,裹巴裹巴,一口一个,干完烤鸭又干芙蓉虾球、清蒸鳜鱼、海参蒸蛋...最后指使含钏,“...去给你哥哥下碗酸汤面,放点蛋丝儿、香菇丝啥的,乖。”
含钏怀疑地看了看这一桌子菜,再怀疑地抬头看哥。
“你吃得了吗?半夜三更,可找不着太医!”
薛太夫人也帮腔,“凡事慢慢地来,一口能吃成个大胖子?想吃,明儿个叫钏儿给你做,夜里吃积食了,我也可不伺候。”
曹醒摆摆手,斯斯文文坐着,“这算甚?在北疆一连饿十几天,好容易等到援兵,杀了只羊,我分了两只羊腿,元行,噢,尚家的那位探花郎分了两只羊腿,其余的什么肚子肉、脖子肉、羊脑袋全进了秦王肚子。”
含钏眉头一皱,事情不简单。
合着大家伙都有羊腿子吃。
她家小慨,只有没嚼头的边角料!?
这么受欺负的吗!